赤炎蹲在石屋角落,指尖轻轻碰了碰相机镜头,眼神里满是好奇。自早上看到赵一鸣用这东西“留住”狩猎画面,他就总忍不住凑过来打量,此刻终于开口:“你这个叫相机的,比壁画还好用。”
赵一鸣正低头摆弄相机,闻言抬头,无奈地笑了笑:“可惜啊,它没电了,现在用不了了。”
“没电?”赤炎皱起眉,伸手摸了摸相机机身,又看了看赵一鸣,“是像篝火灭了那样,添点柴就能亮?”在他的认知里,所有“不干活”的东西,要么是缺了燃料,要么是坏了,就像石斧钝了要磨,兽皮破了要补。
赵一鸣摇摇头,举着相机给他看充电口:“得用专门的电,我们那边的东西,这里没有。”他顿了顿,想起部落里那些画满狩猎、祭祀场景的岩壁,补充道,“就像你们的壁画,得有颜料和石头才能画,我的相机没了电,就跟你们没了颜料一样,没法记录东西了。”
赤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起身拉着赵一鸣往部落中心走。穿过围着篝火忙碌的族人,他们停在一面巨大的岩壁前。岩壁上用红土、炭灰画满了图案:有族人围猎猛犸象的场景,有萨满举着骨杖祭祀的模样,还有孩童在溪边嬉戏的画面,线条粗犷却充满力量。
“你看,”赤炎指着壁画,语气带着几分自豪,“我们想记住的事,就画在这里,只要山不塌,画就一直在。”他伸手抚过那些早已干透的颜料,指尖划过一只奔跑的鹿,“去年我第一次捕猎到鹿,阿父就帮我画在这里,现在我每次路过,都能想起那天的事。”
赵一鸣看着壁画,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相机,忽然觉得有些感慨。相机能瞬间定格画面,清晰又便捷,却依赖电力;部落的壁画耗时费力,色彩也单一,却能历经岁月留存。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录方式,却藏着同样的心意——都是想把珍贵的瞬间留下来。
“你们的壁画真好。”赵一鸣由衷地说,“虽然慢,但能一直保存着,不像我的相机,没电了就什么都做不了。”
赤炎听了,忽然转身跑回石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炭石和红色的矿石粉末。他把东西递给赵一鸣:“你要是想记东西,我教你画壁画,不用电,也能留住。”
赵一鸣看着手里的炭石和矿石粉,又看了看赤炎认真的眼神,心里忽然暖暖的。他点点头:“好啊,那你教我。”
两人蹲在岩壁旁,赤炎握着赵一鸣的手,教他用炭石勾勒线条。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赵一鸣看着岩壁上渐渐成形的小鹿,忽然觉得,就算相机没电了,这场穿越里的珍贵瞬间,也能以另一种方式,留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