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一间包厢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离开会所时安愿有些微醺,郭畅安排了司机在门口,当安愿缓慢的从前厅出来时,一辆劳斯莱斯抢先开过来停到她面前。
跟郭畅说了一声自己离开的事,安愿侧眸看向身侧的人,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是光线太暗,有些看不真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么爱喝酒?”没回答她问题,从冰箱拿了一瓶牛奶拧开递给她,“上次酒店捡到你,这次在会所捡到你,下次在哪?”
碰上她完全是个意外,周燕回今天也是应酬,喝的不多但还是有些闷,抬头扯了扯领口,语气不算太好。
眯了咪眼,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安愿并没意识到,“什么叫捡?”
周燕回终于转过脸,打量了她一下,不打算在字眼上纠缠什么。想起上次通话说下周回来,他回来后有个新项目一直在忙,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于是解释道“回国后有很多工作,本来打算过段时间联系你。”
安愿垂眸捏了捏眉心,好像没听到他说话,这酒喝了头痛。
周燕回凝眉,发现她没在听自己说话,抬手按住她的脑门往上抬,四目相对,周燕回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直到安愿缓缓睁眼他就放开了她,沉声说道“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照顾你自己的?”
与其说照照顾不如说是消耗。“我挺自律的。”安愿顾左右而言他。
“住哪?”口舌之争没结果,周燕回深知这个道理。
说了一个地址,司机立刻掉头。
“我说你随时可以找我,这句话一直有效,安愿,我是你可以用的人脉。”周燕回知道自己是有多无力才会对她说这种话,他倒宁愿第一次重逢她就紧紧抓住他们少时那点不成熟的感情,但是她不会更可能是不想。
“之前我选择了这个工作,就是孑然一身,我不喜欢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所以了解我从前生活的,只有三个人,骄阳,秦鹤川还有你。”安愿低头笑了笑,“燕回哥,那我想保留住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回忆,那毕竟是美好的。我现在的生活,连句安稳都称不上。”
“当初选择最喜欢的事,并不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这已经算是剖开心扉的交谈,安愿无力地靠在座椅上侧着头,眼角一抹晶莹快速滑落。“我这些年,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牛角尖里出来进去,职业生活感情,一塌糊涂。”
严格说她的话在周燕回听来算的上逻辑不通,但也侧面反应她的现状,再次遇到之后他了解到的安愿跟她形容的自己完全不同,只能说问题大约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赌一次吧,从现在的被自己设立的僵局里走出来。”周燕回似笑非笑的敲着扶手的皮革,“安愿,你敢信我吗?”
安愿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