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道,柴桑城,龙首街。
空灵儿刚从东归酒肆离开,才刚回到客栈,就听见客栈外传来了一阵马的嘶鸣声,她当即转身,看向外面,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酒肆的门口,而身旁几个随从也都一一下了马。
紧接着,东归酒肆的老板白东君从屋里走了出来,便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白眉男子。
余知鸢“白眉肖历。”
不知何时,余知鸢已经站在了空灵儿的身侧,诸葛云也在此时眉眼含笑地朝她们而去。
诸葛云“我们之前收到了消息,晏别天一行人在路上被人拖住,想必,应该是北离八公子做的。”
空灵儿“晏别天被人拖住了?难怪,这一次来龙首街的,会是白眉肖历。”
空灵儿“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应该就是,即将和顾家二公子顾剑门成婚的晏家千金晏琉璃了吧。”
余知鸢“左右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空灵儿“毕竟,等到顾晏两家大婚那日,就是我们抓获天外天一干人等的日子。”
余知鸢“也是晏家从此在西南道销声匿迹的日子。”
至于顾家嘛……想必,北离八公子会极力保护顾家,而顾洛离必然会为了顾家,捐献大量财产……之后嘛,西南道的商路自然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白眉肖历以及他带来的那些随从,早就已经跟着白东君走进了酒肆。
与此同时。
从云中城离开的温眠晚和玉轻尘已然骑着白鹤,朝西南道的方向来了。
玉轻尘“师姐,我想,再过不久,我们应该是能到柴桑城了。”
玉轻尘默默地翻看着手中的地图,毕竟,他是第一次离开云中城,根本不知道西南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柴桑城在哪里,要不是有地图在手,怕是会往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
温眠晚“等我见到那臭小子,必定要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离家出走的后果。”
东归酒肆。
白东君正在后厨拿酒的时候,却是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百里东君“真是奇怪了,怎么这段时间,我老是打喷嚏?难不成……”
百里东君“我真的着凉了!?”
百里东君“那我待会儿可得穿多点衣服。”
百里东君“我现在可不能生病。”
百里东君“要是生病了……那就得花一大笔银子出去,我现在可没多少钱,还得留着吃饭呢。”
就这样,白东君边说着话,边把那十二盏酒端了出去,摆在那白眉男子面前的桌上。
肖历“老板,我们一人一盏,喝完还多了一盏,不如坐下来一起喝?”
百里东君“那便不推辞了。”
白东君也没怎么犹豫,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肖历先是把长安酒推到了白东君的面前,然而,白东君却是一脸惋惜,
百里东君“长安酒味道绵长,最适合阴冷之日来饮,客官今日不饮,可惜了。”
肖历闻言,当即就将长安酒收了回去,把元正酒推到了白东君的面前。
百里东君“元正酒澄澈甘香,适合远行之人,你们一路奔波,喝一杯刚好。”
肖历“老板真是爱酒之人,这些酒,莫不是老板自己酿的?”
百里东君“那是自然!我七岁那年,第一次喝酒,从此便醉心此道;九岁开始,我拜过八个师父学酿酒,如今酿酒已有八载,我的酒虽然还算不上绝品,但也足以胜过寻常酒无数了。”
肖历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认为眼前的少年是个真正的酒肆老板,但不可否认,对方绝对是个爱酒之人;每当谈及酒时,少年眼中的炽热光芒便如同燃烧的火焰,即便是肖历这样的人,也无法忽视。
随后,肖历缓缓给自己斟了一杯长安酒,酒液入口,仅仅一瞬,那股寒意便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从腹中升腾而起,渐渐蔓延至全身。
他闭上了双眼,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平和下来,当他再度睁开眼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肖历“好酒,当赏。”
话音刚落,那些与他一同入内饮酒的侍从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纷纷低声夸赞起来;即便是方才对酒肆老板显露出不屑神色的侍从,此刻也收敛了轻慢,加入了其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肖历看似与白东君闲话家常,言语间却暗藏机锋,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对方;而白东君自幼受梦中师父的教导,早已洞悉人心,自然明白肖历话里有话。
白东君神色如常,对答真诚,将每一个问题都回应得滴水不漏;直至问题真的避不开了,他方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巧妙避开了肖历的问题。
肖历“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东君“我叫白东君。”
白东君……西南道那些个说得上话的家族,似乎没有一个姓白的,唯一一个姓白的,便是白蛟帮的副帮主白无瑕;这一次顾晏两家的婚礼,家主也一样请了白蛟帮,而那个白无瑕也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