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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起，老师宣布下课后，有人迫不及待地离开座位交新朋友，有人冲出教室，大概是去找老朋友，也有人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整理着桌上堆叠的新书，或是读书。
顾千予向来不是个能安静太久的人。此刻身边最近的人，便是她的新同桌严浩翔。
他正低着头，将桌上那本边角破损的英语书放进抽屉，动作不疾不徐。
虽然这位同桌看起来有些沉默，身上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清冷感，但顾千予心里却没什么距离感，反而觉得和他相处很舒服。
她想了想，侧过身，主动开了口。
顾千予“那个……严浩翔，刚才谢谢你啊。不过，那本破书给你，真的不要紧吗？你要不要还是跟我换回来？或者我帮你把破的地方粘一下？”
她的语气里带着真诚的关切和一点点不好意思，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严浩翔放好书，闻言转过头。少女明媚的脸庞近在咫尺，眼中清晰的担忧让他心头那点因为刘耀文和发书小插曲带来的莫名烦躁，悄然消散了许多。
严浩翔“不要紧。”
他声音依旧平稳，但比方才在讲台上那句简短的自我介绍多了些许温度。
严浩翔“书是拿来用的，里面内容没缺就行。”
他解释得清晰，甚至多说了一句，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
顾千予“那就好。”
顾千予松了口气，笑容重新变得轻松。
顾千予“你人真好。刚刚怼那个男生的样子，还挺帅的。”
后半句她说得自然又直白，带着点欣赏，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就像在评价今天天气不错。
严浩翔睫毛微动，视线落在她坦荡的笑脸上，耳根似乎又隐隐有些发热。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这句直白的夸奖，随即移开目光，看向她桌上那本崭新的英语书。
严浩翔“你英语很好？”
他想起刘耀文说过她教过英语，忍不住问。
顾千予“还行吧，不算拔尖，但不拖后腿。你呢？看你刚才在做数学题，是喜欢数学吗？”
话题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展开了。顾千予顺着他的问题回答，又抛回一个新的。
她说话时语调轻快，但不聒噪，像春日溪流潺潺，让人听着舒服。
严浩翔“嗯，解题有意思。”
严浩翔点点头，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
顾千予“哇，一听就是学霸发言！”
顾千予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顾千予“那我以后有数学题不会，可以问你吗？我数学不好。”
严浩翔看着她眼中细碎的光，也不好意思拒绝。
严浩翔“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算是应允。
顾千予“太好啦！那说定了哦。”
顾千予开心地一拍手，随即又想起什么。
顾千予“对了，你是本地人吗？家住得远不远？中午怎么吃饭呀？”
她问题一个接一个，却不让人厌烦，只是纯粹的好奇和想要了解身边的新同学。
严浩翔耐心地一一回答，虽然语句依旧简短，但每句都有实质内容，没有敷衍。
顾千予发现，严浩翔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高冷。他只是话少，但倾听时很专注，回答时很认真。
而且，她隐约觉得，他对自己似乎比对其他人多了一点点的耐心。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莫名有点雀跃，像是发现了什么独属于她的小秘密。
就在这时，喻欢的身影出现在十八班后门，探头探脑地寻找着。
喻欢“小鱼儿！走啦，去小卖部！我请客，庆祝咱们高中第一天！”
顾千予闻声抬头，对好朋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转向严浩翔。
顾千予“我好朋友叫我啦。那严浩翔，下次再聊？”
严浩翔“嗯。”
严浩翔点了点头，看着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起身，轻盈地朝后门跑去，和喻欢汇合，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收回目光。
教室里依旧热闹，但他的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清润温和的嗓音，还有那带着柠檬清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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