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清晨还裹着薄雾,何知南几人乔装成普通游客,跟着仓库老板走进老旧的储物仓库。杨澄的后背还缠着绷带,却依旧习惯性地走在何知南侧身,抬手替她拨开头顶垂落的蛛网时,动作带着几分自然的关照,却又刻意保持着分寸,没让何知南感到不适,只惹得她脸颊泛起一丝浅红,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
高鹏走在最前面探路,余光瞥见两人的互动,攥着对讲机的手指紧了紧,只当没看见,加快脚步排查仓库的安全隐患;何苏叶拎着急救箱跟在最后,目光落在何知南的发顶,眼底情绪复杂;沈翊则专注研究着手里的地址,试图从建筑格局里找出可能的埋伏点。刚走到仓库中段,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拐角闪出,吓了众人一跳。
“王子路?你怎么来了?”何知南惊呼出声,来人正是她和孙涵涵的发小、北江分局的技术支援王子路。王子路晃了晃手里的加密U盘,咧嘴一笑:“北江那边人手不够,杜队派我来支援,顺便给你们送最新的追踪数据,刚到京都就跟上你们的踪迹了。”
孙涵涵也从外面溜进来(她偷偷跟来的),看到王子路立刻凑上去:“你来得正好!马上要开关键金属匣,还能围观知南和杨澄的‘极限拉扯’现场!”说着就掏出手机给北江分局发消息:【王子路已归队,杨澄对知南花式关照但保持分寸,知南害羞躲避,感情线是慢热拉扯局!关键吊坠能开金属匣,坐等大瓜!】
北江分局值班室瞬间沸腾,李晗举着手机喊:“慢热局!我就说花花公子不会突然收心,这是循序渐进呢!”蒋峰跟着起哄:“赌五毛他接近知南是有双重目的,既有私心也有查案需求,金属匣里藏着能关联两家过往的线索!”杜城假意咳嗽:“查案优先!”却转头给高鹏发私信:“护好储物箱里的东西,也……多留意杨澄的动向,别让知南吃亏。”
高鹏看到消息,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往杨澄和何知南的方向挪了挪,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到了深处的储物箱前,何知南掏出那枚刻着星芒的铜钥匙,指尖微微发颤。杨澄见状,没再刻意靠近,只是低声安抚:“别怕,有我们在,放心开。”温和的语气让何知南的心瞬间稳了,“咔哒”一声,锁开了。
储物箱里没有预想的机密文件,只有一个封缄的木盒、一沓画稿和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匣。何知南先拿起木盒,打开后是本泛黄的日记,扉页写着“待时机成熟,可启金属匣,窥全貌”;沈翊翻看画稿,发现是何父的新能源设备草图,上面标注的符号竟和何知南画展的作品有重合;高鹏则盯着金属匣,发现锁孔纹路和何知南脖子上的吊坠一模一样;王子路已经掏出电脑,开始同步画稿上的符号数据,准备做技术比对。
杨澄凑到何知南身边,假装看日记,眼神却快速扫过日记内容,指尖不经意间蹭过日记扉页的字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看到了父辈相关的字眼,只是没声张,也没人注意到。
就在何知南要拿吊坠开金属匣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高鹏脸色骤变:“周立的人来了!”
杨澄第一时间将何知南拽到身后,动作快得不像有伤在身,语气却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认真:“你带着日记和画稿先走,我和高鹏断后,放心,我能护住自己也能护住你。”何苏叶也立刻打开急救箱,掏出便携麻醉剂:“我留下帮忙,沈翊你带知南从后门撤!”王子路则快速合上电脑,将U盘塞给何知南:“这里面的追踪数据能定位周立的老巢,收好,我断后时还能远程干扰他们的通讯!”
“我不走!”何知南攥着吊坠不肯动,“要走一起走!”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经踹门冲进来,杨澄抄起旁边的铁棍迎上去,后背的绷带很快被血浸透,可他出手干脆利落,实打实护住了身前的一片区域,没让黑衣人有机会靠近何知南。
高鹏靠着掩体开枪,精准逼退前排敌人,却在掩护何知南撤退时,胳膊被划了一刀;何苏叶利用仓库器械,放倒了三个靠近的黑衣人,身手竟远超普通医生;王子路躲在角落,指尖飞快敲击电脑,瞬间让冲进来的几个黑衣人的通讯设备失灵;沈翊则趁机抓起金属匣,拉着何知南往后门跑,孙涵涵也拎着画稿跟在后面。
混乱中,何知南的背包滑落,日记掉在地上。一个黑衣人伸手去捡,杨澄不顾伤口,猛地扑过去把人撞开,捡起日记塞进何知南怀里,自己却被黑衣人砸中肩膀,踉跄着摔在地上——这一摔,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何知南背包里的一个小徽章,他快速看清样式后便松开,没人察觉。
“杨澄!”何知南惊呼着要回头,杨澄却嘶吼:“快走!别管我!”高鹏趁机冲过来,拽着何知南往外跑,沈翊和何苏叶也架起杨澄,王子路断后干扰完通讯,也迅速跟上队伍,几人跌跌撞撞从后门突围。
跑到巷口,孙涵涵的共享单车早已备好,沈翊扶何知南上车,高鹏和何苏叶架着杨澄跟在后面,王子路则在最后警惕着追兵,还不忘远程调取附近的监控,给众人规划撤退路线。何知南坐在后座,回头望着杨澄苍白的脸,心里又急又乱,有心疼,却也因他刚才的认真和往日的玩世不恭形成反差,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疑惑。
杨澄察觉到她的目光,忍着疼扯出一抹笑,语气放软了几分:“傻瓜,我没事,别担心。”这话让何知南的心又软了几分,下意识攥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高鹏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眼底的涩意更浓,却只是加快脚步,警惕着身后的动静。王子路瞥了眼两人,又看了看杨澄的神情,悄悄皱了皱眉,给北江分局发了条“杨澄举动有反差,疑似藏有心事”的消息。
回到临时落脚点,何知南还是守在杨澄床边给他换药,只是动作里多了几分拘谨的温柔。杨澄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故意逗她:“再哭我伤口该疼了,要不……亲一下就不疼了?”
何知南脸颊瞬间爆红,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你,也……你好好养伤”。这一幕恰好被进来的何苏叶、沈翊和王子路看到,何苏叶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沈翊则垂下眼,默默走到桌边研究金属匣,王子路则吹了声口哨,识趣地退到一边,心里却记下了杨澄的反常。
等杨澄睡着后,众人围到桌边。何知南用吊坠打开金属匣,里面只有一枚芯片和半张合照——合照里是何父和一个戴面具的人,背景墙上有个“夜莺”标记。王子路立刻接过芯片,插进电脑开始破解:“这芯片的加密等级很高,我得花点时间,但应该能挖出‘夜莺’的相关信息。”
“夜莺……”沈翊低声念出,眉头紧锁,“这应该是案子的关键暗线。”高鹏看着芯片:“得尽快破解,周立肯定也在找这个。”何苏叶则盯着合照,若有所思:“我好像见过这个面具……”
何知南握着那半张合照,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不仅是案子的迷雾,还有杨澄那份忽远忽近、真假难辨的关照。她看向床上熟睡的杨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吊坠,心里那份刚萌生的悸动,裹上了一层浅淡的疑虑,却也没完全消散,反而多了几分想探究他真实心思的念头。
北江分局那边,李晗已经和王子路远程对接上,两人合力破解芯片,杜城盯着屏幕,沉声道:“‘夜莺’的线索不能漏,同时盯紧杨澄的动向,他接近知南的目的,恐怕和两家过往有关,别让知南卷进更深的局里。”
京都的夜色里,金属匣的秘密刚掀开一角,何知南和杨澄的暧昧情愫在试探与疑虑中缓慢发酵,王子路的归队让技术支援到位,可周立的威胁、杨澄的隐秘心思、“夜莺”的暗线,都让这场查案之路,布满了更多的变数与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