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大海的海底深渊里,雅多玛神殿的殿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开启,潮湿的海风中夹杂着远古尘埃与黑暗魔力的气息,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极致。德尔昂迪拄着拐杖,踉跄着踏入殿内,当看清这座神级文明遗迹的全貌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殿顶的星象雕刻竟与他毕生研究的上古星图分毫不差,每一根盘龙殿柱上的符文都在自主流转,引动着海底深处的能量,连地面的青石板都嵌着暗纹,组成一道无形的结界。
“这……这简直是神迹!”德尔昂迪的拐杖“当啷”砸在地上,他伸手抚摸着冰凉的殿柱,指尖划过那些历经万年却依旧清晰的纹路,声音里满是颤抖,“远古人们竟能在海底建造如此恢弘的神殿,还能用符文锁住能量……这种智慧,我们就算再研究千年,也未必能触及皮毛!”
“老臣,现在不是赞叹的时候。”大贤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失神,他抬手按住德尔昂迪的肩膀,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迪伦握着圣剑安婆拉,剑鞘上的蓝宝石映着微光;凯思尔攥着魔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卡迪举起盾牌,盾面的守护符文已亮起;古拉多展开黑色翅膀,翅膀边缘萦绕着淡淡的黑暗魔力;塞弭莎双手紧握十字架,圣洁的光芒在她掌心流转;伯劳特背着炼金袋,里面的药剂瓶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通国使虽没有战斗力,却也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神坚定。
“我们踏入这里,不是为了瞻仰古迹,是为了斩断黑暗,还大陆千万生灵一个太平!”大贤者的法杖尖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圣光,照亮了大殿深处的黑暗,“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所有逝去的亡魂!随我冲!”
众人齐声应和,脚步声在空旷的神殿中激荡,如同擂响的战鼓,一步步朝着大殿中央的王座逼近。
穿过刻满黑暗图腾的回廊,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脏都狠狠一沉——大殿中央的高台上,一张由黑色水晶打造的王座赫然矗立,欧美娅斜倚在王座上,双眼微阖,周身缠绕的黑暗雾气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翻滚,都有细碎的黑影在雾气中尖叫。而在她头顶上方,一颗拳头大小的通体漆黑的水晶正缓缓旋转,水晶表面流淌着诡异的黑芒,每转动一圈,殿内的黑暗魔力就强盛一分,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黑色,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终于来了。”欧美娅缓缓睁开眼,猩红的瞳孔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还以为你们要躲到什么时候,看来你们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胆量——或者说,更愚蠢。”
“欧美娅!你的死期到了!”迪伦上前一步,猛地拔出圣剑安婆拉,圣洁的光芒瞬间爆发,如同正午的太阳,狠狠撕开大殿中的黑暗,“你屠戮国家、吞噬灵魂、毁人家园,今天我就要用这把圣剑,清算你所有的罪恶!”
“清算?”欧美娅嗤笑一声,猛地从王座上直起身,头顶的黑暗水晶旋转速度陡然加快,黑色的能量纹路顺着她的手臂蔓延,缠绕在她的指尖,“一群蝼蚁也配谈清算?这世界本就该由强者掌控,你们不过是我称霸路上的垫脚石!拉法雷古先祖,助我彻底融合黑暗水晶!”
“吾之传人,随吾一同觉醒!”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回荡,像是从深渊中传来——拉法雷古·卡波达纳塔的灵魂力量从欧美娅体内爆发,化作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她身后,黑影的双手按在欧美娅的肩膀上,源源不断的黑暗力量注入她的体内。他的声音带着黑暗一族独有的傲慢,在欧美娅脑海中回响:“吾族血脉本就凌驾于人类蝼蚁之上,你无需怜悯,只需用黑暗射线扫清阻碍,让黑暗一族重掌世界!《圣女天文》早有记载,吾之最终魔力,本就该涤荡这腐朽的人间!”
“啊——!”欧美娅发出一声畅快的嘶吼,周身的黑暗雾气瞬间暴涨,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其中,她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皮肤裂开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里面流淌着滚烫的黑暗能量,双眼彻底变成猩红,连头发都化作了墨黑色的触手,在空中疯狂舞动。
“不好!她彻底暴走了!”大贤者脸色骤变,立刻挥动法杖,“大家快结阵!古拉多,用你的黑暗魔力抵消她的能量;迪伦,圣剑的光芒压制她的黑暗;凯思尔、伯劳特,远程攻击牵制;卡迪,你和塞弭莎保护德尔昂迪和通国使!”
“明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古拉多展开翅膀,飞到半空中,双手凝聚出两道黑色的能量盾,挡在众人面前,与欧美娅的黑暗雾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烟雾不断升腾;迪伦高举圣剑,圣洁的光芒形成一道光柱,直插云霄,将大殿中的黑暗雾气一点点驱散;凯思尔念动咒语,手中的魔杖凝聚出数十枚火球,火球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欧美娅掷去;伯劳特打开炼金袋,将一瓶瓶闪烁着荧光的药剂砸向地面,药剂炸开,形成一道道绿色的藤蔓,试图缠绕欧美娅的身体;卡迪举起盾牌,挡在德尔昂迪和通国使身前,盾面的守护符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抵御着四散的黑暗能量;塞弭莎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祷文,一道道金色的圣光落在众人身上,为他们驱散体内的黑暗侵蚀。
“就这点本事?”欧美娅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数十道黑色的射线从她指尖射出,直冲向众人。古拉多的能量盾瞬间被击穿,黑色射线朝着凯思尔和塞弭莎飞去——凯思尔反应极快,立刻将塞弭莎推开,自己则侧身躲避,可射线还是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凯思尔!”塞弭莎惊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卡迪死死按住:“别冲动!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欧美娅的攻击还在继续,她猛地抬手,一道粗壮的黑色光柱从她掌心射出,直冲向最前排的奈比卡——他刚举起猎刀,想要用刀身抵挡,可光柱瞬间穿透了他的心脏,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身后的殿柱上,形成一道刺目的血痕。不过十个回合,这位刚加入队伍的猎人便倒在了血泊中,猎刀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再也无人拾起。
“奈比卡!”伯劳特目眦欲裂,他猛地打开一瓶红色的药剂,一饮而尽,周身爆发出强大的魔力,“我要为你报仇!”他双手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炼金法阵,法阵中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刃,直劈欧美娅。
可欧美娅只是轻轻抬手,就挡下了光刃,她冷笑一声,反手一道黑色射线射向伯劳特——卡迪见状,立刻扑过去,用盾牌挡住了射线,可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狠狠摔在地上,盾牌上出现一道裂痕,嘴角溢出鲜血。
“卡迪!”古拉多立刻俯冲下来,将卡迪扶起,同时凝聚出一道黑暗能量,射向欧美娅,“你没事吧?”
“我没事!”卡迪擦掉嘴角的鲜血,重新举起盾牌,“大家别放弃!我们还有迪伦!”
迪伦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圣剑安婆拉在手中发烫,仿佛在呼应他的决心。他想起马道斯倒下的模样——当年也是这样一道黑色射线,穿透了挚友的心脏,连一句告别都没留下。如今奈比卡又死在同样的招式下,仇恨与使命感在他心中交织,他看向大贤者,眼神坚定:“大贤者,我们联手!用终极大招!”
“好!”大贤者点点头,他将法杖插在地上,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古老的咒语,周身爆发出强大的圣光,“远古的光明之力,请聆听我的召唤,为我驱散黑暗,守护正义!”
迪伦也举起圣剑,剑身上的光芒愈发耀眼,他的声音响彻大殿:“圣剑安婆拉,传承千年的神圣之力,请与我一同,斩尽世间黑暗,还大陆太平!”
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撞向欧美娅!
“不可能!”欧美娅嘶吼着,将体内所有的黑暗力量都凝聚起来,形成一道巨大的黑暗屏障,试图挡住光柱。可光柱与屏障碰撞的瞬间,屏障就如同玻璃般碎裂开来,光柱狠狠砸在欧美娅身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光柱贯穿,重重摔在地上,头顶的黑暗水晶也应声碎裂,黑色的能量四处溃散。
“就是现在!”大贤者大喊一声,众人立刻冲了上去——凯思尔忍着手臂的剧痛,凝聚出最后几枚火球,砸在欧美娅身上;古拉多展开翅膀,用翅膀上的尖刺狠狠刺向欧美娅;伯劳特凝聚出炼金匕首,刺向欧美娅的伤口;卡迪举起盾牌,狠狠砸在欧美娅的脸上;连德尔昂迪都捡起地上的石块,一次次砸向欧美娅,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恶魔!杀了多少人!今天我就要为他们报仇!”通国使更是红着眼,用匕首一次次刺向欧美娅的身体,哪怕自己的手臂被黑暗能量灼伤,也毫不在意。
欧美娅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身体被众人的攻击打得千疮百孔,她看着眼前愤怒的人群,突然惨笑起来:“原来……我真的错了……我以为力量能掌控一切,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们这些蝼蚁……”
“错?太晚了!”迪伦走到她面前,圣剑的光芒映着他冰冷的眼神,“我的搭档马道斯、猎人奈比卡,还有数不清的无辜者,都死在你这黑色射线之下!你毁了阿萨卡国、布娜拉大陆,还有无数的村庄、城镇,今天,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迪伦举起圣剑,狠狠刺入欧美娅的心脏,黑暗力量彻底溃散,从她的伤口中逸出,消散在空气中。欧美娅望着天花板,气息微弱:“凯思尔……为什么……你要保护那个修女……为什么……”话音未落,她的头便歪向一边,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们走吧。”大贤者叹了口气,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凯思尔,眼中满是悲痛,“把这一刻,永久留在心里,永远记住这场战斗,记住我们失去的同伴。”
就在这时,塞弥纱突然爆发了强大的修女之力,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凯思尔的身体——她将十字架贴在凯思尔的胸口,泪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口中不停默念祷文。奇迹般地,凯思尔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虚弱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塞弥纱,声音沙哑:“哭什么……我还没……听你说谢谢呢……”顿了顿,他红着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补充:“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我爱你,塞弥纱。”
塞弥纱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却笑着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众人搀扶着彼此,伯劳特默默捡起奈比卡的猎刀,擦干净刀刃上的血;大贤者最后回头看了眼神殿,抬手释放上古魔法,淡蓝色的结界再次笼罩神殿,将它重新封印在奇幻大海的海底。他轻声说道:“光明或许会比黑暗来得迟一步,但我们的正义,永远不会向黑暗屈服!这片大陆,会永远记住我们的战斗,记住那些为了和平而牺牲的英魂!”
阳光穿透海水,照在众人的背影上,他们相互扶持着,走向光明。这场跨越大陆的战争终于结束,逝去的英魂化作星光,守护着这片重归和平的土地,而活着的人,将带着同伴的信念,继续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直到永远。
全书完
谨以此纪念旧版25年前的处女作《阿尔卡拉的幻想》,及所有为守护光明而战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