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的手指瞬间冰凉。
七年前的今天，正是那场全国舞蹈大赛决赛的日子。
他盯着那行字，感到熟悉的窒息感从胸口蔓延开来。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我手上有些东西，你想看看吗？关于严浩翔的。」
贺峻霖的心脏狠狠一缩。
他立刻拨通周远的电话，对方很快接起，声音里带着笑意：“终于打来了？我以为你不在乎呢。”
“你想干什么？”贺峻霖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紧张，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周远慢条斯理地说：“晚上八点，老地方见，你一个人来，别告诉严浩翔。否则……你知道后果。”
电话挂断后，贺峻霖握着手机，站在空旷的舞蹈室里，感到七年前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里有掩藏不住的恐惧。
晚上七点半，贺峻霖对着镜子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他给严浩翔发了条消息：「晚上和以前的舞蹈老师吃饭，聊点工作的事，不用等我吃饭。」
严浩翔很快回复：「好，别聊太晚。回来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看着那条消息，贺峻霖的眼眶发热。
他多想告诉严浩翔一切，多想躲进那个温暖的怀抱，但他不能——周远说得对，他不能把严浩翔卷进来。
“老地方”是城西一家偏僻的咖啡厅，他们七年前常在这里讨论舞蹈编排。
贺峻霖推门进去时，周远已经坐在最里面的卡座，面前摆着两杯咖啡。
“坐。”周远做了个手势，笑容得体得像在谈商务合作。
贺峻霖坐下，没有碰咖啡：“你要给我看什么？”
“急什么？”周远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先聊聊。听说你和严浩翔公开后过得不错？真羡慕啊，有这么好的靠山。”
贺峻霖冷声说：“他不是我的靠山。我们是平等的恋人。”
“恋人？”
周远嗤笑：“别天真了，峻霖，这个圈子没有平等的爱情，只有利益交换。严浩翔看上你什么？舞蹈天赋？别逗了，比你跳得好的多的是，他看上的是你的话题度，你的粉丝基础，你的……可利用价值。”
贺峻霖握紧拳头：“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那我走了。”
“等等。”
周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
“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严浩翔和一位中年女性在餐厅包厢里交谈。
女性递给严浩翔一个文件夹，严浩翔接过，两人握手。
时间戳是三个月前——正是他们刚确定关系的时候。
周远：“认识这位女士吗？”
周远：“星耀文化的王总，业内出了名的‘资源交易者’，严浩翔从她那里拿到了一份顶级音乐综艺的常驻嘉宾合约，条件嘛……”
周远故意停顿了一下：“条件是你必须和他组CP，炒热度。”
贺峻霖盯着屏幕，血液一点点变冷。
周远：“还有这个。”
周远滑动屏幕，下一张是严浩翔和一位男性制作人的聊天记录截图，内容是关于“翔霖CP营销方案”的讨论，时间是他们公开前一周。
周远：“你以为的浪漫公开，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营销。”
周远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贺峻霖耳朵：“峻霖，你又被利用了，就像七年前，我利用你的失误上位一样。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利用别人，每个人都是棋子。”
贺峻霖感到呼吸困难。
他想起严浩翔说过的情话，想起那些温柔的眼神，亲密的拥抱，真诚的承诺……难道都是表演？
不，不可能。
贺峻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这些东西……你怎么拿到的？”
周远微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这些材料曝光，严浩翔的人设崩塌，你们的‘真爱故事’变成圈内笑柄。第二……”
他凑近，压低声音：“你离开严浩翔，加入我的公司。我有资源捧你，让你成为真正的顶流，不需要靠卖腐炒作。”
贺峻霖看着他，突然笑了：“周远，七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只会用这些下作手段。”
周远的表情僵住。
贺峻霖站起来：“第一，我和浩翔的关系，不需要向你证明；第二，这些所谓的‘证据’，如果真有杀伤力，你早就曝光了，不会拿来和我谈条件；第三……”
贺峻霖俯身，直视周远的眼睛：“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他，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感受到的幸福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说完，贺峻霖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走到门口时，周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会后悔的，贺峻霖。就像七年前一样。”
贺峻霖没有回头，他推开门，走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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