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月光，在黑暗中切割出银白的光带。
贺峻霖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移动，距离记者会只剩十小时，他的心跳快得异常，掌心微微潮湿。
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严浩翔似乎睡着了。
贺峻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在昏暗光线中凝视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唇，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放松的眉头。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严浩翔脸颊上方几厘米处，想触碰又怕惊醒他。
“睡不着？”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贺峻霖的手指一颤，被严浩翔握住，拉到唇边轻吻。
贺峻霖歉疚地说：“吵醒你了……”指尖传来严浩翔唇瓣温软的触感，那温度顺着手指蔓延到心口。
严浩翔睁开眼睛，对上贺峻霖的目光：“你不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醒了。”
他手臂收紧，将贺峻霖完全搂进怀中，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严浩翔的下巴抵在贺峻霖发顶：“怕吗？”
贺峻霖把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鼻尖满是严浩翔身上干净的气息：“怕，怕你因为我失去太多。”
“但我觉得，我得到的更多。”
严浩翔的手滑进贺峻霖睡衣下摆，掌心贴在他后腰，温热的手掌缓慢地画圈按摩。
严浩翔：“得到你，得到真实的自己，得到不需要伪装的自由，这些，比任何商业价值都珍贵。”
严浩翔的手掌每移动一寸，贺峻霖的皮肤就轻微战栗，这种亲密的抚触不带情欲，只有纯粹的安抚和连接。
贺峻霖闭上眼睛，感受那只手带来的安全感，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明天记者会上”
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秘密：“如果我说话的时候，你紧张了，就看我。只看我，不要看镜头，不要看记者，看我的眼睛，我会告诉你——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严浩翔的双眼睛里盛满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坚定。
贺峻霖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填满了，胀胀的，暖暖的。
贺峻霖声音略带哽咽：“浩翔……”
严浩翔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这不是一个激情的吻，而是一个承诺般的轻触，唇瓣温柔地相贴，停留，然后分开。
严浩翔的拇指擦过贺峻霖的唇角：“睡吧，明天，我牵你的手，我们一起面对。”
他将贺峻霖的头按回自己肩窝，另一只手继续在后腰按摩，规律的动作和温暖的体温像催眠曲，贺峻霖的意识渐渐模糊。
入睡前，贺峻霖模糊地想——这个人的怀抱，大概就是他一生寻找的归处。
记者会后台，化妆镜前的灯光刺眼。
贺峻霖看着镜中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自己，感到一阵陌生。
发型师正在做最后调整，严浩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好了，贺老师。”发型师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化妆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距离上台还有五分钟。
贺峻霖站起身，走到严浩翔面前，严浩翔睁开了眼睛，仰头看他。
目光相对的那一刻，贺峻霖突然俯身，双手捧住严浩翔的脸，吻了下去。
这个吻和昨晚不同，急切，深入，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贺峻霖的舌尖探入严浩翔口中，尝到他刚喝过的薄荷茶的味道。
严浩翔先是一愣，随即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交换着呼吸和温度，像两个即将赴死的战士在汲取最后的勇气。
分开时，两人都微微喘息。
贺峻霖的额头抵着严浩翔的，声音低哑：“我怕等会儿在台上说不出话，所以现在先说了——严浩翔，我爱你，很爱很爱。”
严浩翔的眼神瞬间柔软得像要融化。
他站起来，将贺峻霖拉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紧到贺峻霖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和自己同样剧烈的心跳。
“我也爱你。”
严浩翔的唇贴在他耳边，热气拂过敏感的皮肤：“记住，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你永远不用一个人面对。”
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敲门声：“两位老师，该上场了。”
严浩翔最后在贺峻霖唇上轻啄一下，然后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严浩翔的手指挤进贺峻霖指缝，紧紧锁住。
严浩翔：“准备好了吗？”
贺峻霖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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