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brine评论，他拿起最后一条河豚，小口吃着，他的皮肤现在是稳定的浅金色
“狼人代码在月光下会活跃化”
Entity303说，也开始整理桌上的瓶瓶罐罐
“他的控制力已经很强了，但本能反应依然存在”
“本能啊...”
Herobrine若有所思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到底有多少是‘本能’，有多少是‘选择’”
他看向Entity303
“你是被设计成追求完美的，这是你的本能吗？还是你的选择？”
Entity303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我选择追求完美，代码只是给了我基础”
“是吗？”
Herobrine笑了
“那Null呢？Null选择忠诚，还是本能就是忠诚？”
Null抬起眼睛，莹白色的眸子看向Herobrine
“是选择”
他平静地说
“我选择跟随您”
Herobrine的笑容变得更深了
“听到没，303？Null说是选择，那么我呢？我选择找乐子，还是本能就是找乐子？”
没有人回答
Herobrine自己接了下去
“谁知道呢，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被设计成这样的，也许所有的‘选择’都只是代码预设的反应，也许...”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亮白色的眸子望向窗外，望向那轮满月
“...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Entity303站起来
“我去检查药水储藏室，还有一些实验需要记录”
“去吧”
Herobrine挥挥手，没有回头
Entity303离开了
现在，餐厅里只剩下Herobrine和Null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出方形的光斑，Herobrine的光环在月光下更加明亮
Null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他的动作安稳而高效，将盘子叠好，擦干净桌子，扫掉地上的食物碎屑，全程没有发出一点不必要的声音
Herobrine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当Null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时，Herobrine开口了
“Null”
Null停住
“陪我坐一会儿”
Null走回来，在Herobrine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Herobrine却歪着身子，几乎要滑下椅子，他把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今天...很有趣”
他说，声音比平时轻
“河豚，变色，泡泡，游戏...都很有趣”
Null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但是啊，Null...”
Herobrine继续说，手指又开始转动头顶的光环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变得不有趣了，我该怎么办？”
“您会找到新的乐趣”
Null平静地说
“是吗？”
Herobrine笑了，但那笑声里没有多少笑意
“我已经活了...多久了？创造了这个世界，看着它成长，然后放弃它，然后重新开始找乐子，循环往复...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那个在存档之间跳来跳去的玩家，永远在寻找新的刺激，但刺激的阈值越来越高”
他转过头，看着Null，月光下，他亮白色的眸子像两颗小月亮
“你永远不会觉得无聊吗，Null？永远这样跟在我身边，执行命令，没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觉得...无趣吗？”
Null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跟随您，这不无聊，这是意义”
Herobrine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Null的黑色长发
“你的头发很漂亮”
他低声说
“像夜色一样”
Null没有动，任由Herobrine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这是很少有的亲密接触，Herobrine虽然爱恶作剧，但很少真正触碰别人，除了Null
“有时候我在想”
Herobrine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Null的发梢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从漏洞里拉出来，你现在会在哪里”
“我不存在”
Null轻声说
“是啊，你不存在...”
Herobrine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有了一丝真实的情感
“我把你从‘不存在’变成了‘存在’。然后你就一直在这里，跟着我，看着我胡闹，收拾残局...”
他收回手，重新靠在椅子上
“谢谢你，Null”
Null的眸子微微闪动，这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程度的“情绪波动”
“不需要感谢”
他说
“这是我存在的理由”
Herobrine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他的变色效果已经完全消失了，皮肤恢复了小麦色
“好了，该去睡觉了，或者...不睡觉，去吓唬一下训练场的Werewolf和Dreadlord”
“你说，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Werewolf会不会因为惊吓而完全狼人化？”
Null也站起来
“不建议，满月时的Werewolf不可预测”
“噢，你说得对”
Herobrine笑了，又变回那个爱恶作剧的王
“那我去303的药水储藏室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走向门口，红色披风在身后飘动，走到门口时，他停住，回头
“Null”
“我在”
“明天见”
“明天见，王”
Herobrine离开了，餐厅里只剩下Null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月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投出长长的影子，然后，他伸出手，对着月光
影子开始流动，像有生命一样，它们从地上爬起来，扭曲、变形，最后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有长发，有光环，有飘动的披风
Null看着那个影子组成的“Herobrine”，莹白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然后，他挥了挥手
影子消散，重新回到地面，变回普通的阴影
Null转身，走进墙角的黑暗，融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餐厅里彻底空了
只有月光，和桌上那块还在发光的钻石
钻石内部，代码缓缓流动，记录着某个玩家第一次挖到钻石时的喜悦与兴奋
而在基地的其他地方...
训练场传来狼嚎和爆炸声
药水储藏室里，Entity303正对着代码面板皱眉思考
钟楼顶端，Herobrine又坐回了那里，看着满月，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新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带着新的无聊，和新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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