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糯糯几乎是逃着冲进别墅的，大门前的声控灯被她慌乱的脚步声惊醒，昏黄的光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指节上，脖颈间的玉兔项链还带着丁程鑫指尖的余温，凉得她心口发颤。
她掏出钥匙抖了半天才插进锁孔，推门的瞬间却僵在原地——玄关的感应灯亮着，丁程鑫的皮鞋摆在鞋柜最外侧，他居然比她先回了家。
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暖光勾勒出他倚在沙发上的轮廓，他已经换下了晚会的黑衬衫，套着件灰色居家服
听到门响，他抬眼望过来，眼底的红血丝比傍晚更明显，却没了桂花树下的强势，只剩一层说不清的疲惫和沉郁。
林糯糯下意识想退出去，门却“咔嗒”一声撞上了门框，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她攥着书包带往后缩了缩，声音细得像蚊子
林糯糯我……我去写作业。
丁程鑫站住。
林糯糯的脚步钉在原地，后背的汗把校服裙黏在皮肤上，难受得很。她不敢回头，只能盯着地板上的瓷砖纹路，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客厅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带着淡淡的雪松味，那是丁程鑫身上独有的气息，从前是让她安心的味道，此刻却裹着化不开的暧昧，压得她喘不过气。
沉默像一张网，在客厅里越收越紧，直到她听见他低声开口
丁程鑫我没逼你现在回应。
林糯糯猛地一怔，没料到他会说这话。
丁程鑫我只是不想再用‘哥哥’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里掺了点自嘲
丁程鑫十几年的兄妹，我装够了。
这话像根针，精准刺破了两人之间最后的遮羞布。
林糯糯的眼眶瞬间红了，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和慌乱涌上来，她转过身，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他的领口
林糯糯可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你突然这样，我怕……
怕什么，她没说出口。怕打破安稳，怕连家都没了可以安心待着的地方，怕自己分不清依赖和喜欢，最后连他也失去。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伸手想替她擦眼泪，指尖悬在半空中却又收了回去，攥成了拳
丁程鑫去洗漱吧，明天还要上课。
林糯糯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松口，攥着书包带的手松了些，却还是没敢动。
丁程鑫我不逼你。
丁程鑫我在阳台待着，你放心进去。
阳台的推拉门被轻轻拉上，隔绝了客厅的暖光。糯糯站在原地，望着那扇门的轮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鞋面的校徽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阳台的推拉门响了一声
没过多久，手机震了一下，是丁程鑫发来的消息
丁程鑫桌上温着牛奶，记得喝。门锁没反锁，有事喊我。
林糯糯攥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字，眼泪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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