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历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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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避雷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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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北京，寒意已深入骨髓。

拂晓时分，紫禁城金色的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钻石屑似的白霜，在初升的冬日下，反射出清冷的光。

乾清宫前广场的汉白玉地砖，更是寒彻心扉。

清站在乾清宫高大的蟠龙金柱投下的阴影里，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袍身上的五爪金龙在幽暗的光线下依旧彰显着无上威严。

他的面容年轻而俊朗，黑眸如深潭，眉宇间却锁着与这副年轻面貌不甚相符的沉重与倦怠。

他是这片土地的意识化身，承载着数千年帝国的荣耀与负累。

他的目光，落在阶前那顶刚刚停稳的青呢大轿上。

轿帘被随从掀开，一个身影矫健地迈步而出。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他身量很高，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玄色礼服，礼服上用银线精细地绣着繁复的鸢尾花纹饰，在晨曦微光中隐隐流动。

他脚蹬锃亮的皮靴，踏在坚硬的汉白玉台阶上，发出

“叩、叩、叩”

的清脆声响，在这片沉寂了数百年的宫殿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刺耳。

“陛下，这位是英吉利国的使臣一一英。”

侍立在一旁的首席军机大臣路任加，压低声音，恭敬地向清禀报。

路任加的语调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清没有立刻回应。

他看着那个被称为“英”的英国人，优雅地摘下头上那顶高顶礼帽，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动作无可挑剔，却似乎缺少了几分东方礼仪中固有的谦卑。

英那一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在晨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尤其是那几缕卷曲的鬓角，仿佛融化了周遭的寒意，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这一刻，清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颐和园。

一位老臣指着西洋进贡的玻璃镜镜框里镶嵌的一幅小型肖像画，带着惊惧与鄙夷说：

“皇上您看，这些洋人的眼睛，蓝洼洼的，像……”

“ 像淬了毒的蓝宝石，能摄人心魄。”

（我给英的设定是蓝色的瞳孔，私设，不喜勿喷）

当时清不置可否。

此刻，他真切地看到了这双“蓝宝石”。

它们抬起来，直直地望向站在高阶之上的清。

那蓝色，并非老臣所说的阴毒…

而是…

好似秋日晴朗的天空，又像是远洋深处冰冷的海水。

深邃、锐利，带着一种探究一切的好奇与自信。

英直起身，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清身后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漆雕龙宝座，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笑意很淡，却让清下意识地攥紧了龙袍宽大的袖口，指尖微微发凉。

那是一种被审视、被评估的不适感。

“尊敬的陛下，”

英开口了，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官话，只是尾音带着某种奇特的、海浪般轻柔卷舌的腔调，为他沉稳的声线增添了一抹难以捉摸的色彩，

“您的龙袍，真是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他微微停顿，目光在清的龙袍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然后继续用那悦耳却暗藏机锋的语调说：

“听闻这样一件龙袍，需要最顶尖的工匠，耗费心血，经历三百六十道繁琐工序方能制成？这确实体现了贵国精湛绝伦的技艺和无比的耐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在我们伦敦，最出色的裁缝使用最新的缝纫机，一天之内，就能做出十件做工精良的燕尾服。”

话音落下，乾清宫大殿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了。

侍立两侧的太监、侍卫乃至大臣们，连呼吸都放轻了，脸上露出或惊愕或愤怒的神情。

这看似随意的比较，背后是两种文明、两种速度的碰撞，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清感到一股血气涌上脸颊，但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盯着英礼服胸前那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的金怀表链，链子末端坠着的怀表表壳上，似乎也刻着复杂的纹章。

这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儿，让他想起前几日送来的几封密奏：

一一英吉利的商船凭借坚船利炮，在长江流域强行占据码头，倾销他们的鸦片和商品；他们的传教士在乡间横行，与乡民冲突，甚至纵火烧毁了供奉祖先的祠堂，引发了民变……

冰冷的怒意，取代了最初的局促。

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空旷恢弘的大殿里响起，带着一丝回音，惊起了梁间一只栖息的寒鸦，扑棱着翅膀飞向殿外。

“贵国的商人……近来在我大清境内行事之‘高效’…”

“怕是比阁下口中的缝纫机，还要‘锋利’几分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稳定，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英那双湛蓝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

随即，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仿佛清的话只是意料之中的小小反击。

他并未直接回应清的诘问，而是优雅地侧身，从身后随从捧着的精致檀木匣中，取出一个银光闪闪的物件。

那物件结构精巧，布满齿轮和摇柄。

英轻轻转动摇柄，一阵细微而清晰的“咔哒”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格外刺耳。

“陛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是我国最新式的留声机。”

英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从容，甚至带着一丝献宝般的热情，

“它能记录并重现声音。”

“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赏光，聆听一曲来自伦敦歌剧院最负盛名的咏叹调？那将是跨越重洋的艺术问候。”

清本能地想要拒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银质仪器光滑表面吸引。

在那光可鉴人的金属面上，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倒影

——

那是他自己的脸，苍白，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深深的疲惫，像极了冬日结冰的湖面上，那些即将碎裂、漂浮的冰碴。

他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沉默地看着英熟练地操作那台机器。

作者大大改了一下

作者大大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作者大大字可能会有哪里错了

作者大大打着针呢，语音输入打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