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拉万多尔收拢思绪,十一二岁的小孩应该不会想这么深入……应该?总之,他推测短时间内,不管是出于生理条件还是心理呵护,麦格教授大概都不会让他们对活物施变形咒的。
果不其然,在漫长的笔记后终于迎来了实操——一人发了根火柴,要求是变成针。
拉万多尔转着魔杖,没有第一时间施咒。
……他不是很想出现那种爽文小说里才有的变完之后周围人惊呼天啊他简直是天才!出现这种情况他真的会当场晕过去的。
停顿间旁边的西弗勒斯已经开始施咒了,拉万多尔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看起来这确实是个基础魔咒,至少西弗勒斯变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
"Vera Verto."
火柴如同在热锅里的黄油一般,在魔力的作用下坍缩,收束,凝聚成一根银针。他顺手在尾部加了个用来穿线的孔。
然后开始观察。
◆
“怎么样?”
与昨夜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样被风吹拂的银发与温润美男。拉万多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伊登。
“这种毫无必要的出场方式是你坚持的美学吗?”
“不好看吗?”紫水晶般的眼睛垂下来,我见犹怜。
拉万多尔痛苦地闭上眼。
平心而论他确实说不出不好看,伊登是特别会运用自己美貌的那类人,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魔药课在一起上,拉万多尔眼睁睁看着对方(用精心设计过的动作)盘个头发都吸引了一小部分目光——有一部分甚至出自斯莱特林。
“说正事。这所学校不同学院间的敌视程度有点离谱了。”
“无法回答就转移话题确实是很实用的社交手段,小拉多真是成长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俩在谈任何正事前都应该先打一场再谈。”
“不要,那有违我的美学。你说得对,我在休息室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开学第一天,已经有不少人在谈及其他学院时更倾向用学院标签去概括那个学院的个人了。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们在给其他人贴标签的同时自己也带着摆脱不掉的标签——‘虽然我这么想,但因为我是鹰院,代表智慧,所以我会智慧地不完全这么想’。心思都写眼睛里了,真好懂。”
“……”拉万多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讨厌这样。”
他只是社恐,不是感受不到情绪。
不如说,正因为人与人之间常常对立,而对立的情绪又很不受控,他才会社恐。
“猜的到。”伊登卷着头发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一直跟着的那个小蝙蝠是谁啊?”
——在其他人眼里多半是拉万多尔和他的小跟班,但伊登和他实在太熟,一眼就看出来实际是拉万多尔在跟着那个“小跟班”。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和他在火车上认识的,然后很幸运分到了一个宿舍——而且是双人寝。我喜欢他的灵魂本质。”
谈到西弗勒斯拉万多尔的眼睛顿时亮了亮:“对了,他魔药也熬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