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一样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的——

就像我们家的葡萄藤上能长出百合花吗？

公演如约而至，只是在台上的你们，各怀鬼胎，心照不宣。

后来在老师的点评里，他眼底的感情终是藏不住了。

周深说，他的眼睛里有故事。

宁静说，好像真的看到了他失恋了，没有声嘶力竭，只是该说再见了。

邓超也红着眼睛说“周柯宇，我被你唱哭了，你知道吗？”

台下掌声雷动，可只有你们彼此清楚，这汹涌的情感来源——不是剧本，是他那句“想你不止下雨天”，是我口中“这是个悲剧”的决绝，是两个被身份和时间困住的人。

后来排名公布的时候你不在，而是在网上看到了他的排名“第八”

排名公布那天，我没有去现场，只是缩在酒店的沙发里，指尖颤抖地点开节目。当“第八名”三个字跳出来时，我猛地闭了眼。其实早在他拿下初C、稳坐第一时，各种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嘉兴太子”“靠资本上位”“背景不简单”，起初我只当是人红是非多，可随着赛程推进，舆论发酵得越来越离谱，黑料像潮水般涌来，家庭，身世，他不作为的父亲，粉丝们拼尽全力反驳，却终究抵不过铺天盖地的恶意。

我盯着屏幕上那些刺眼的字眼，忽然想起2019年的自己——同样是资本博弈的牺牲品，同样是被一边倒的舆论推向深渊，同样是没人相信的真相。一个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就因为资本的一句话、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战，从天堂跌落地狱。我们的命脉，从来都攥在别人手里，他们高兴了就松松手，给一点喘息的机会；不高兴了就狠狠攥紧，让你连翻盘的余地都没有。而周柯宇，不过是动了别人的“蛋糕”，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你不知道他在后台看到排名时是什么心情。老师的夸赞与退步的成绩形成鲜明对比，无疾而终的初恋、你口中的“悲剧”，还有铺天盖地的黑料，这层层叠叠的打击，砸在一个18岁的少年身上，太沉重了。

成团之夜在周柯宇的眼中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因为你根本没有出席。

而在那一场与资本的对局中，你和他都不是赢家……

他感谢了粉丝，感谢了队友，感谢了所有老师，却唯独没提那个缺席的人。在那间喧嚣的后台，在无数次镜头扫过的间隙，他肯定也想问一句——网上的那些舆论，那些恶意，怎么就没人愿意听他解释一句？可资本局从来如此，轻飘飘的流言，就能轻易掌控一个人的生死。从第一到第十，这不仅仅是排名的跌落，更是多少人的遗憾，是他青春里最炽热的梦想，被现实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周柯宇“这世界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我现在仍然站在这里。”

节目结束后，世界天翻地覆。曾经被称为“国民女神”的你，资源一落千丈，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活动。你太清楚这个圈子的规则，长时间缺席公众视野，和失业没什么两样。

周柯宇点开微博时，热搜榜上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他点进她的主页，最新一条还是公演前的宣传微博，评论区里，粉丝们的留言看得他心口发紧

“姐姐，你放心，我们永远支持你”

“挽挽，只要你说不退网，我们就永远信你”

“姐姐肯定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才会这么难受”

“为了他，真的不值当”。

他指尖划过屏幕，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缺席成团夜，不会一个月毫无音讯。可转念一想，她当初明明说了，他们是“悲剧”啊。

那两个字，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连带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爱意、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都变成了遗憾。他站在宿舍的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忽然觉得，这场始于创造营的相遇，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我们都在资本的博弈里遍体鳞伤，连说一句“我还在”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