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怎么注意到你的呢？

应该是从你走上台的那一刻起。

演播厅的灯光骤然聚焦，乌黑浓密的黑长直披在你腰间，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衬得你身形愈发纤细。钻石耳环在光线下一闪一闪，晃得人有些移不开眼。你微微鞠躬，声音清冽又平静

周挽“大家好，我是创始人代表，周挽。”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女神”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连超哥都笑着调侃，说你是全场人气最高的。身边的周震南也开着玩笑，说要给你留个出道位。我看见你把麦克风往下压了压，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周震南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耳根都透着热意，后来才从哥哥口中听说那段时间你们在抄cp。

那时候我还在心里犯嘀咕，这个叫周挽的，到底是谁啊？张真源说你是“国民女神”，可我之前确实没怎么关注过。直到初舞台的创始人秀，我才真正懂了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黑暗的演播厅里，一束束光打在舞台中央的你身上。我记得你穿了件缎面超短A摆的白色吊带，大圆领镶着一圈莫桑钻，配着八厘米的水晶鞋，布灵布灵的，像从梦里走出来的人。光给你镶上了一层金边，纯净里带着点朦胧的距离感——就像做过的那些抓不住的梦，明明看得真切，却又忽远忽近，让人心里痒痒的。台下的少年们眼里都闪着星星，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后来小黑屋采访，

AK红着脸说“就是很美”，

韩佩泉咋咋呼呼地喊着“闪瞎我的狗眼”，还念叨着你唱歌跳舞演戏样样都行，老天爷没给你关一扇门，末了又赶紧补一句“除了脸臭”。

轮到我时，我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老实回答

周柯宇“我之前不太了解周挽老师，今天第一次看她的表演，非常有水准。”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语气大概太冷静了，弹幕里都在调侃我“可不兴这么点评啊”。

初舞台评级开始，第一组是糖果超甜。我注意到你刚坐下没多久，周震南就总时不时地往你那边瞟，你一回头，他又赶紧假装看别处。没过一会儿，他站起来脱下外套，轻轻披在你的腿上。靠近你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带着急促，头发蹭过你的鼻尖时，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动作轻轻的，像是怕碰到他。

然后我看见你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热气，吹动了他的发丝，我听不清你们说了什么，只是周震南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尖，手心都冒出了汗。

那一瞬间，演播厅里的欢呼声、音乐声好像都离我远了。我只盯着你低头说话的样子，看着你眼里的平静，还有周震南泛红的耳尖。心里莫名地有点闷，就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来，就是从那一刻起……

我开始一次一次临摹你的名字“周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