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杯茶。
他坐姿极其僵硬,双腿并拢,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仿佛在参加什么极其严肃的会议。
林夏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
“暮雨!林夏!我听说你们遇到了天机营的麻烦?”苏昌河的声音由远及近,他风风火火地闯进院子,手里还拿着一坛酒,“我带了人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苏暮雨那诡异的坐姿。
“暮雨?你……腰疼?”苏昌河走过去,一脸关切地伸手想去摸苏暮雨的后背,“怎么坐得这么直?是不是刚才打架伤到了?我给你看看。”
“别动!”苏暮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猛地转过身,背对着苏昌河,脸色涨红,“别碰我!”
苏昌河的手僵在半空,一脸懵逼:“???”
“暮雨,你疯了?我是你兄弟啊!摸你一下怎么了?”
他绕到苏暮雨面前,想看清楚暮雨的脸。但苏暮雨像跳舞一样,灵活地转了个圈,始终用后背对着他。
“苏昌河,你离我远点。”苏暮雨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丝羞愤和威胁。
林夏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拿出手机,对着苏昌河晃了晃:“苏大家长,你想知道暮雨为什么不让你碰吗?”
“哦?”苏昌河更好奇了,他看着苏暮雨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又看了看林夏手里的手机,“这里面有什么秘密?让我猜猜……难道暮雨的后背长疹子了?还是说……他那个部位受了伤,见不得人?”
“你猜错了!”林夏大喊一声,“暮雨现在可是我们家的‘战术核心’!为了让你死心,我让你亲自体验一下!”
林夏手指在手机上一点:【强制收纳】!
苏昌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苏暮雨的身后传来。
“哎?!暮雨。。你搞偷袭?你玩不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苏昌河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站稳脚跟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灰蒙蒙、没有任何时间感的空间里。
“这是哪儿?”
他低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个保持着挥刀姿势的莫残,还有十个一脸呆滞的药人,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块巨大的千斤石和一棵老槐树。
“莫残?你怎么也在这儿?”苏昌河推了推莫残,莫残却纹丝不动,像一尊蜡像。
“这是什么鬼地方?时间静止?空间法宝?不对,这明明是从暮雨身后发出来的力量……难道说,暮雨的屁股……” 苏昌河的脑洞瞬间打开,想到了一个极其荒诞的可能性。
外面,苏暮雨脸色铁青地意念一动。
“出来!”
“砰!”
苏昌河连同那棵老槐树、那块巨石一起,被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堆在院子里,差点把院子砸穿。
苏昌河灰头土脸地从药人堆里爬出来,看着那棵老槐树,又看了看苏暮雨,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事情,肩膀开始剧烈抖动。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苏暮雨!你的后背!你的屁股!哈哈哈哈!那是仓库大门吗?!”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莫残在你屁股里!那棵大树也在你屁股里!哈哈哈哈!”
苏暮雨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他看着笑得在地上打滚的苏昌河,又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林夏,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社死”。
他默默地抽出听雨伞,伞尖直指苏昌河,眼神里杀气腾腾,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愤:
“苏昌河,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如果你不想被永远关在里面当标本,就给我闭嘴。”
说完,他收起伞,转身就想走,逃离这个社死现场。
但苏昌河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还在后面笑得打跌:“哈哈哈哈!暮雨!以后江湖人称‘执伞鬼’恐怕要改成‘执臀鬼’了!哈哈哈哈!那个空间宽敞吗?以后我能不能也进去躲躲雨?哈哈哈哈!”
暮雨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冷冷丢下一句:
“苏昌河,以后见了我,保持三丈距离。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把你当垃圾收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只是在没人看到的角度,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仿佛在保护着什么了不得的国家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