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JK服撕开的那道心防缺口,被林夏用手机里源源不断的新奇吃食彻底砸开。地宫常年只有寡淡的茶水和精致却冰冷的糕点,而她凭空变出来的奶茶咖啡、炸鸡薯条,带着烟火气的甜香与酥脆,一点点瓦解着苏暮雨骨子里的冷硬,也让他对这个“藏品”的在意,彻底偏离了最初的执念。
这天苏暮雨处理完暗河事务,推开密室石门时,没看到往常蜷缩在窗边的身影。他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鼻尖却先捕捉到一缕陌生的甜香——浓郁的奶味混着焦香,顺着空气钻进鼻腔,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内室里,林夏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珍珠奶茶,杯壁凝着水珠,粉色的吸管斜插在杯中,和她身上的粉色JK服格外搭。桌上还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深褐色的液体泛着细密的泡沫,旁边放着一小盒金黄酥脆的原味鸡和一包薯条。
“你在做什么?”苏暮雨的声音里没有怒意,反而带着几分好奇。他走近桌边,目光在奶茶和炸鸡上打转,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这是他心生探究时的习惯性动作。
林夏心里一松,把那杯美式推到他面前:“这是咖啡,提神的,你处理暗河事肯定经常熬夜。奶茶是甜的,还有这个是炸鸡,都是我用手机做的。”
苏暮雨盯着那杯美式,迟疑了片刻,还是端了起来。苦涩的味道顺着舌尖蔓延开,带着烘焙后的醇厚,和地宫的清茶截然不同,却奇异地驱散了他连日的疲惫。他又看向那杯奶茶,林夏见状,递了根吸管过去:“这个不苦,有珍珠,你试试。”
他犹豫着吸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奶香瞬间包裹了味蕾,Q弹的珍珠在齿间滚动,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口感。他愣了愣,低头看着杯中的粉色液体,又看向林夏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那天晚上,苏暮雨第一次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坐在桌边,和林夏一起吃了炸鸡。他起初还保持着家主的矜持,只用指尖捏着薯条慢慢吃,可当尝到炸鸡外皮的酥脆和内里的鲜嫩时,动作不自觉快了些。林夏看着他难得放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让密室里的氛围彻底暖了起来。
从那以后,苏暮雨每晚来密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桌边。林夏会变着花样给他做吃食:早上是加了奶泡的拿铁配可颂,午后是冰爽的柠檬茶配原味鸡,晚上是温热的芋泥奶茶配薯条。他渐渐习惯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烟火气,甚至会主动开口:“今天想喝你上次做的那个,带珍珠的。”
地宫的弟子们也察觉到了变化,慕雨墨汇报时,看着家主房里飘出的甜香,满脸不解;苏昌河看着苏暮雨处理事务时,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敲出奶茶吸管转动的节奏,只是了然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苏暮雨自己也清楚,他对林夏的感情早就变了。他不再逼她穿素衣,不再把白鹤淮的旧物摆在她面前,甚至会在她抱怨密室闷时,带着她去地宫的花园散步。他会记得她喝奶茶要少糖,吃炸鸡不爱吃鸡翅,会在她摆弄手机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眼神里的占有欲,渐渐被温柔取代。
某天夜里,林夏趴在桌上做着新出的草莓圣代,苏暮雨从身后轻轻按住她的手。他低头看着她发顶的绒毛,声音低沉而温柔:“以后,别想着逃了。”
这话里没有威胁,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林夏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映着桌上的烛光,也映着她的身影——再也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她。
地宫珍宠·寒刃护娇柔
苏暮雨对林夏的珍视,早已不是藏在密室里的隐秘心事,而是摆上台面的地宫规矩。他不再将她困在那间精铁密室,而是把地宫西侧最雅致的寝殿给了她——窗临锦鲤池,殿内铺着暖绒地毯,连窗外的梅枝都特意让人修剪得恰好能映入窗棂。而他自己,彻底搬离了家主书房,每晚都守在这间寝殿里,成了她最坚实的屏障。
这份偏爱,让整个地宫都变了风向。
苏昌河是第一个动了示好心思的。他看着苏暮雨这些日子眉宇间难得的暖意,便想着替暮雨好好照看这份“心尖上的人”。这天午后,他提着一匣刚从江南运来的上好丝线,亲自送到寝殿门口。苏昌河一生浸在暗河厮杀里,不懂女儿家心思,只想着这丝线细腻,或许能让林夏做点喜欢的小物件,也算尽了的心意。
可他刚抬手要叩门,手腕就被一道冷冽的力道扣住。苏暮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玄色衣袍在风里微动,眼底没有半分温度:“昌河,她的东西,我会备好。”
苏昌河愣了愣,看着暮雨眼中毫不掩饰的警惕,瞬间明白了。他失笑般摇了摇头,松开手将丝匣递过去:“只是份心意,暮雨不必如此紧张。”
“不必。”苏暮雨接过丝匣,语气不容置喙,“地宫人心复杂,她性子单纯,经不起旁人过多接触。昌河的好意,心领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往后没事,不必特意来这里。”
苏昌河看着他护犊子的模样,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他知道,苏暮雨这是怕有人借着讨好林夏,动摇他的心思,更怕暗河的腌臜事,污了这丫头干净的性子。
而慕雨墨的处境,比苏昌河更显尴尬。她本就因林夏曾伪装过自己而心存芥蒂,可看着苏暮雨对其视若珍宝,又不得不收敛敌意,想着至少不能让家主烦心。她听说林夏喜欢吃手机里变出来的炸鸡,便特意让后厨学着仿制,哪怕做得四不像,也捧着食盒去了寝殿。
结果刚走到殿外的月洞门,就被苏暮雨拦了下来。他瞥了一眼食盒里油腻的鸡块,眉头皱得很紧:“她想吃什么,我会让她自己弄。”
慕雨墨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低头道:“雨哥,我只是……”
“不必多言。”苏暮雨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的职责是守住地宫外围,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他目光扫过慕雨墨,带着警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这座寝殿。”
慕雨墨脸色一白,终究是躬身应了声“是”,转身落寞离去。她清楚,苏暮雨这是把林夏护得密不透风,连她这个最得力的下属,都成了需要防备的对象。
寝殿里,林夏正捧着一杯刚做好的芋泥奶茶,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动静。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苏暮雨推门进来时,看到她怔忡的模样,走过去将她手中的奶茶接过,放在桌上,然后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在看什么?”他问道。
“你对他们是不是太凶了?”林夏抬头看着他。
苏暮雨俯身,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偏执的温柔:“不凶点,他们不知道你是我苏暮雨的人。”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缱绻,“你是我捧在掌心里的珍宝,谁也不能随便碰,谁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他说这话时,指尖正落在她鬓边的蜘蛛发簪上,那枚曾被他视作异器的发簪,如今成了他确认她在身边的信物。而暗河的风风雨雨,苏昌河的试探,慕雨墨的靠近,都被他用一身寒刃,牢牢挡在了她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