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作战服的人果然被吸引了,有三个人朝着杜涛的方向追去,脚步声越来越近。帅清秋拉着我和李勤雪、王强往前冲,转过巷尾的拐角,果然看到了那处下水道入口 —— 圆形的井口敞着,里面黑漆漆的,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污水味,旁边堆着的施工绳还垂在井壁上。
“进去吗?” 王强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井壁的砖石,想把施工绳理得更顺。
我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别进。” 我余光瞥见有两个人没追过去,而是站在巷口的电线杆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往我们这边扫,“我们可以伪装进入下水道。前面有栋没人住的老房子,我们躲进去观察。”
说话间,我装作将绳索抛进井口的样子,又用脚把井盖踢得哐当作响,制造出下井的假象。
那栋老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门框上还贴着 “拆迁待搬” 的封条,应该是之前施工队临时歇脚的地方。我们躲在二楼的破窗户后面,能清楚地看到巷口的动静 —— 杜涛跑了没多远,就被那三个人追上了,他们把他按在地上,反剪着胳膊给他戴手铐,然后押着他往越野车的方向走。
而那两个守在巷口的人,果然朝着下水道井口走过去,其中一个人掀开安全帽,拿着手电筒往井里照了照,然后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铁锹和施工绳被留在了外面。
“杜涛他……” 李勤雪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着,伸手攥住了我的袖子。
“再等等。” 我盯着越野车的方向,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杜涛从小就鬼点子多,不会这么容易被抓住。
果然,没过五分钟,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 “大衣” 的人从旁边的便利店走出来,低着头,双手插兜,快步朝着我们的方向走。等他走近了,我才认出 —— 是杜涛!此刻他身上的校服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件宽松的睡衣,松垮的布料下,肚子显得鼓鼓囊囊。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瓶红茶。
“你怎么跑出来的?” 我们赶紧下楼迎上去,王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惊讶。
杜涛喘着气,把塑料袋递给我们,瓶盖拧开就灌了一大口:“枪声,扰民。我瞅准便利店老板跟我体型差不多,一把扒下他的睡衣套上,把校服塞给了裸体的他。他们没仔细看,把穿我校服的老板当成我押上车了!”
这惊险又带着几分滑稽的脱身方式,让我们在紧张之余,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杜涛的急智和义气,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珍贵。
休息了几分钟,我们继续往怡昕的公寓走。可越靠近,我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 之前记忆里的公寓楼,外墙竟然被刷成了白色,窗户也换成了磨砂玻璃,门口的牌子亮着灯,上面写着 “仁心神经康复中心”。
“这…… 这不是公寓啊!” 王强皱着眉看向我,“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帅清秋走上前,弯腰看了看牌子下面的小字,语气凝重:“是私人康复中心。”
我浑身发冷,突然想起逃出来那天的细节:之前住进去的是公寓,我逃出来时这里确实是医院 —— 所以那根本不是真实场景,是幻觉!怡昕一定是用了某种手段,让我以为有个 “公寓”,实际上,这里从始至终都是康复中心!
“不是我记错了,” 我声音发颤,“之前的公寓,是幻觉。”
李勤雪吓得抓紧帅清秋的手,王强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那我们现在……”
“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她用幻觉骗我,那我就看看,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推开康复中心的门,走廊铺着浅灰地毯,“神经康复流程图” 挂在墙上,刺眼得很。我们乘电梯到五楼,走廊空荡荡的,门牌全是 “诊室”“训练室”,直到走到尽头 —— 深棕色木门上,赫然写着 “504 神经科主任办公室”。
我伸手推开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怡昕坐在办公桌后,穿着白色医生服,手里拿着银色钢笔,看到我们,她嘴角勾起笑:“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找不到道了呢。”
她竟然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我刚想开口,身后传来 “哗啦” 声 —— 门被关上,十几个黑衣人围上来,手里的麻醉枪对准我们。
中陷阱了!
李勤雪往帅清秋身后躲,王强握紧棒球棒,杜涛悄悄掏手机。可我却慢慢笑了,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 ——“录制中” 的红色字样清晰可见:“你以为我没准备?这段视频发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