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面板上的数值还在缓慢波动，张真源盯着那些依旧挂着负号的数字，轻轻吐出一口气。三十天期限刚过半，从全员厌恶值逼近-50，到现在勉强触碰到-30的门槛，这几步走得不算轻松。不过，他总算摸清了这几位大佬的脾气——看似难以对付，实际上吃软不吃硬，更对实力心服口服。
张真源“谁说难搞？这不是挺简单的嘛！”
张真源“你说是不是，人机？”
人介“是是是，早和你说了别紧张。还有，我不是人机！我叫人介。”
张真源“好的，人介。”
一一一一一
早读课的铃声刚结束，教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书香和早餐的余味。张真源趴在桌上补觉，昨晚为了整理数学竞赛的易错点，他熬到了凌晨两点才合眼。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下来，伴随的是粉笔灰与薄荷混合的清爽气息。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视线撞进严浩翔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对方手里捏着一本皱巴巴的竞赛题册，指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虽然平直，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感。
张真源“干嘛？”
严浩翔“昨天那道不等式，你用的放缩法，能不能再优化一下？”
张真源“哦哦，可以啊，稍等一会儿。”
张真源瞬间清醒过来，撑着下巴坐直身体，倦意一扫而空。他接过题册，指尖划过那道被密密麻麻标注的题目，上面还有严浩翔写下的几种解法。沉吟几秒后，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书写，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张真源“这里可以引入拉格朗日乘数法，把多元函数转化为单变量处理，这样计算量能减少一半，而且还能避免分类讨论时的遗漏。”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草稿纸上的字迹中，眉头渐渐放松。他原以为张真源的解法只是剑走偏锋的歪路子，现在才发现，对方的知识储备远比自己想象得扎实，甚至在某些方面考虑得更加周全。沉默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到张真源面前，声音依旧清冷，但多了一丝隐约的柔和。
严浩翔“谢了。”
张真源（嘿，这人挺奇怪啊，帮忙都帮到这个份上了，他就只说这些？算了，我不计较。）
【叮！严浩翔厌恶值-3，当前-37，好感度+1】
张真源捏着那颗冰凉的薄荷糖，微微愣神。这是系统绑定以来首次跳出好感度提示，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心底泛起一丝雀跃。正打算开口说什么，教室后门突然传来喧哗声，刘耀文的大嗓门穿透熙攘的人群，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活力。
刘耀文“张真源！出来！”
刚准备坐下的张真源动作停滞了一瞬，肉眼几乎不可察觉。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教室。刘耀文穿着一身亮眼的红色运动服，额角挂着晶莹汗珠，显然是刚从训练场回来。他手里拎着两个印着校田径队标志的运动水壶，看到张真源便不由分说地将其中一个塞过去。
刘耀文“喏，冰镇橘子味，谢你上次帮我处理脚踝。”
张真源接过水壶，触手冰凉，瓶身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他想起那天刘耀文崴脚时硬是咬着牙不肯去医务室，梗着脖子说自己没事，最后还是他强行把人按在台阶上用冰袋敷、夹板固定，对方当时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张真源“小事一桩，水就谢了。”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甜的橘子味在舌尖蔓延，驱散了残留的倦意。
张真源“田径队训练别太拼命，脚踝刚恢复，不然容易二次受伤。”
刘耀文挠了挠头，耳根悄悄爬上一抹微红，难得没有呛声，反而小声嘟囔着：
刘耀文“知道了，教练也这么讲。对了，下周五校运会，我报了100米和4×100米接力，要不要来给我加油？”
他说着，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个等着表扬的大男孩。
【叮！刘耀文厌恶值-4，当前-37，好感度+2】
张真源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真源“看情况吧，如果那天没数学竞赛的话，一定去。”
刘耀文眼睛一亮，刚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丁程鑫抱着一摞刚印刷好的文学社刊物，脚步轻快地走近。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浅浅的笑容显得温暖和煦，柔软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丁程鑫“张真源，你看！这期特稿用了我们之前聊的‘理科思维解文学’，反响特别好！好多同学都问能不能再出一期专题。”
张真源“真的？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翻开刊物，指向排版精致的文章，眼底满是雀跃。那篇文章用函数曲线分析了《红楼梦》中人物命运的起伏，用概率学计算了《三国演义》赤壁之战的胜负可能性，新颖的角度让人眼前一亮。张真源仔细阅读后，忍不住点头称赞。
张真源“不错啊，比预想的还要好，尤其是排版，把图表和文字结合得很巧妙。”
丁程鑫“还要谢谢你的灵感呢！”
丁程鑫递给他一本烫金封面的样刊，扉页上签着他清秀的字迹。
丁程鑫“专属你的纪念版，特意留的。对了，周末文学社有个读书会，在市图书馆，主题是‘文理交融’，你要不要一起来？”
【叮！丁程鑫厌恶值-5，当前-30，好感度+5】
张真源接过样刊，指尖划过扉页上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张真源“好啊，正好想去查点数学竞赛资料，顺便听听。”
丁程鑫“那就说定了，不许反悔哦！”
几个人正站在走廊聊天，学生会的干事匆匆跑来，神色焦急。
人“张真源同学，马会长找你，说是校庆晚会策划案出了问题，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张真源“糟了！”
张真源心里咯噔一下，校庆晚会是学校的重头戏，马嘉祺为此筹备许久，万一出了岔子可不得了。他跟严浩翔等人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干事赶往学生会办公室。推开门，只见马嘉祺站在巨大的展板前，眉头紧锁，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领口微敞，眼底透着疲惫，却依然保持从容姿态。展板上贴着校庆晚会流程表，旁边散落着赞助商合同以及被揉成团的废纸。
马嘉祺“来了？”
马嘉祺抬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展板上的流程表。
马嘉祺“赞助商临时要求增加一个互动环节，说要提高品牌曝光度，但现有流程已经排满，预算也超了。几个干事忙了一上午都没找到方案。”
张真源走过去仔细翻看策划案和合同，手指在流程表上点了几下，沉吟片刻后说道：
张真源“可以把开场舞和社团展示合并，以快闪形式呈现，这样既能节省十分钟时间，又能提升观赏性。至于互动环节，不用找大品牌赞助，改用校园周边的小商家，比如奶茶店、文具店。他们预算要求低，还能提供实物奖品，学生的参与度也会更高。”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笔迅速修改方案，条理清晰地列出新流程和预算分配，删减、调整及引入新赞助商的地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马嘉祺站在一旁观看，原本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眼底惊讶之色愈发浓厚。这个张真源，不仅理科厉害，连策划统筹也如此熟练，简直像块挖不尽的宝藏。
马嘉祺“就按你说的办。”
马嘉祺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嘉祺“辛苦了。校庆那天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第一排正中间。”
【叮！马嘉祺厌恶值-6，当前-29，好感度+4】
张真源刚松口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简短：【图书馆三楼，编程竞赛资料，等你。——宋亚轩】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前几天宋亚轩邀请他组队参加全国青少年编程竞赛，他还没回复。张真源和马嘉祺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赶往图书馆。
图书馆三楼很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铺在地毯上形成片片温暖的光斑。宋亚轩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看到张真源走近，他推过来一台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屏幕上弹出一个文件夹。
宋亚轩“这是我整理的历年竞赛真题，还有我们需要的算法模板，动态规划、贪心算法、图论的都有。”
张真源坐下，看着屏幕上的代码，忍不住挑了挑眉。宋亚轩的代码简洁高效，逻辑严密，注释也非常清晰，显然是下了很大功夫。他随手点开一道真题，研究了一下宋亚轩的解法，随后优化了几处冗余代码，运行速度瞬间提升不少。
宋亚轩眼睛一亮，凑近看时鼻尖几乎贴到张真源的肩膀。
宋亚轩“这个优化思路我怎么没想到？用分治的思想确实比暴力枚举快多了。”
张真源“互相学习嘛。”
张真源“你说对吧？小宋同学。”
张真源笑了笑，侧过头看他。
宋亚轩似乎完全沉浸在这人的世界中，仿佛时间停止流动。每一个细小动作都牵动着他的目光，深邃的眼眸如同藏匿星辰大海，让人不禁想要探究更多。
宋亚轩“啊，是啊，还是得互相学习的。”
张真源“竞赛的事，我答应了，我们一起冲冠军。”
宋亚轩嘴角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眼神中的疏离与冷漠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切的喜悦。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机械键盘推到张真源面前，键盘外壳是深空灰，质感十足。
宋亚轩“这个送你。之前的外设算我赔你的，那个键盘我已经修好了，但想着还是补偿你一个新的比较合适。”
张真源盯着那个键盘，正是他之前在商场看中却舍不得买的型号，心底顿时一暖，点头收下。
张真源“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一起刷题。”
【叮！宋亚轩厌恶值-5，当前-36，好感度+3】
夕阳透过图书馆玻璃窗洒在两个少年身上，键盘敲击的清脆声与窗外蝉鸣交织在一起，格外悦耳。张真源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值，原本的负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而后面的好感度数字则像小星星般逐一亮起。
放学铃响起时，张真源收拾好书包走出图书馆，校门口梧桐树下站着五个熟悉的身影。严浩翔抱着厚厚的题册，身姿挺拔；刘耀文拎着运动包，笑容张扬；丁程鑫拿着文学社刊物，眉眼温柔；马嘉祺握着校庆策划案，气质温润；宋亚轩背着装满编程资料的书包，眼神明亮。
他们看到张真源，不约而同地挥了挥手。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画面如油画般温暖。张真源看着那一张张或清冷或张扬、或温柔或内敛的笑脸，忽然觉得，穿越成为炮灰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加快脚步，朝着那片温暖的光影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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