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主播这解释堪比教科书级别的狡辩，建议直接入典。”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主播眼中的我们[呆滞婴儿流口水]·png.”
“笑死我了，这口才不去说相声可惜了，德云社没你我不看。”
满屏的阴阳怪气快溢出屏幕，连一些路过的吃瓜网友，都忍不住截图存证。
石帅盯着屏幕上，一个比一个气人的弹幕，脸瞬间羞红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扒拉鼠标，想清屏，结果手一滑，直接把直播间滤镜切成了“芭比粉鹰眼特效”。
本来还一本正经辩解的脸，配上那忽闪忽闪的粉色大美瞳，画风瞬间跑偏。
他还没反应过来，弹幕直接笑疯。
一些人逮着这机会可劲儿起哄，弹幕刷得跟下饺子似的。
“666，走上国际范儿了还。”
“演都不演了？这是去蓉城进修过的？”
“石帅兄弟，你好香啊！”
石帅本来还想硬撑着端架子，结果眼瞅着一条金色弹幕，脸色瞬间绷不住了。
“石帅是吧，我看你其实才艺还挺不错的，为啥不走正道呢？”
一行烫金大字突然霸占了整个直播间屏幕。
石帅正捏着嗓子跟观众贫嘴，看到这话的瞬间，脸上的芭比粉特效都挡不住那股子错愕，眉头直接拧成了麻花。
他盯着弹幕翻来覆去瞅了三遍，嘴里嘀嘀咕咕：“这叫夸我呢？还是拐着弯骂我不务正业呢？”
“这位叫稳如老狗的兄弟，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能不能说明白点？”
话音刚落，陈稳的金色弹幕又飘了出来，简洁明了。
“我的话很简单，你要是走正道的话，我可以带你步入正轨，让你更上十层楼不成问题。”
石帅看完，当场就乐了，那笑声里的轻蔑差点溢出屏幕。
他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翘得老高，对着镜头嗤笑一声：“我说这位大哥，你怕不是短视频拜师看多了吧？跑我这儿装什么行业大佬、人生导师啊？”
石帅又顿了顿，还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大道理谁不会说啊？有本事刷几个礼物看看实力，光靠嘴皮子可没用。”
屏幕那头的陈稳，在看着石帅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其实陈稳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想刷。
只因他觉得石帅这小子，嘴毒又傲娇，实在算不上讨喜。
给这种人刷礼物，自己这不是厕所贴金砖，品味不一般吗？
但他转念一想，系统面板里石帅那明晃晃的五颗星评级格外刺眼，这意味着签下他之后能拿到的奖励，应该变多一些。
权衡利弊的功夫不过三秒，陈稳手指一动，直接点下了礼物栏里最顶奢的宇宙飞船。
“唰——！”
一艘流光溢彩的宇宙飞船出现。
飞船突然冲破直播间界面，机械轰鸣的音效震得人耳膜发麻。
特别是宇宙飞船拖着长长的星河尾焰，在屏幕中央盘旋了足足十秒才缓缓消散。
还没等石帅回过神，紧接着，第二艘一模一样的宇宙飞船再度升空，特效直接叠满。
“这哥们来真的？”
石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比直播间的鹰眼特效大眼还圆，嘴巴更是张成了一个标准的O形。
他傻愣愣地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宇宙飞船的特效。
手里的短剑，更是啪嗒一声掉在小凳子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种下定决心的目光。
石帅足足愣了半分钟。
直到弹幕中，再也没了任何的嘲讽声音，他才猛地回神，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哥！我亲爱的大哥！您就是我亲哥啊！”
石帅手忙脚乱地关掉鹰眼特效。
整个身子坐得笔直，腰杆挺得比军姿还标准，刚才那股子嘴硬的劲儿荡然无存，点头哈腰的样子活像个刚入职的实习生。
“哥，您刚才说啥？走正道是吧？我悟了！我现在就悟了！”
石帅他生怕陈稳反悔，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
“您说往东我就往东，您说往西我就往西，主打一个老实听话。”
直播间的弹幕直接笑疯了。
满屏都是“大型真香现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更有甚至一些调侃。
“主播，你的骨气呢？被钱拐跑了？”
陈稳那边没急着回话。
隔了十几秒，一行金色弹幕才慢悠悠飘出来，字里行间透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
“没错，话说石帅你的骨气呢？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这话一出，直播间直接笑翻了天，弹幕刷得跟瀑布似的。
“这主播，还挺会演的啊？”
“主播，你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笑没笑？”
“刚才还一副满不在乎，结果一点钱就露出原形了。”
“没错，话说你刚才不是还要为人民谋福利吗？怎么我刷点钱出来，你就变脸了？”
“我那是......那是......”
石帅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面对陈稳的话，他挠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梗着脖子强行挽尊。
“大哥，我这不是跟您闹着玩呢嘛！咱主打一个听人劝，吃饱饭。”
话音刚落，陈稳又甩出一条弹幕，这次带着点正经。
“让我给你个机会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告诉我，你为啥有才艺，却要做这种骗人的直播？”
陈稳那边在没礼物刷礼物后，弹幕也安静了不少，只有一行金色文字飘在屏幕中央。
“你是有能力的人，为啥非要干这种坑蒙拐骗百姓的事情？”
坑蒙拐骗百姓？
陈稳这话像根针，一下刺破了石帅刚才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
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股子无奈劲儿，顺着直播画面，仿佛就要飘满了整个直播间。
没过两秒半，又是一声叹，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
第三叹落下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肩膀都垮了半截。
等第四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直播间里连吃瓜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没人再发弹幕调侃。
石帅沉默了几秒，才缓缓拿起短剑，声音没了之前的油滑，带着点沙哑的疲惫。
“我不图别的，就图一个钱字。”
“我现在急需要一大笔钱，去医院看病。”
这话一出，满屏的调侃弹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帅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正道来钱太慢了，打工那点死工资，连挂号费都不够。”
“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动了歪心思，想着走捷径捞快钱，就……就昧着良心去坑那些普通老百姓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垂了下去，刚才那股嘴强王者的气焰，半点都没剩下。
直播间里。
隐约还能听到石帅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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