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不装的，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王龙气得脸都红温了，拍着桌子怒吼起来：“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到是给我展示你的实力啊？说几句话就想装神豪？我看你是核桃脑袋，脑子被门夹了吧？”
弹幕笑得更疯了：
“666，这主播素质感人。”
“小王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小王，你记住咯，你就是个臭卖鞋的。”
陈稳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直接都乐了，这群人明显是已经觉醒了过来，已经开始看清楚那个王龙的真实面目了。
王龙此刻也的确是有些恼羞成怒，眼看着自己今晚就要大赚一笔，没想到这突然冒出来一个搅屎棍，直接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不甘心。
脸瞬间变僵，手里的特色文创鞋都差点没拿稳。
他强撑着笑脸，眼神却飘向一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说这个叫稳如老狗的，你怕不是黑粉吧？自己没钱买就酸别人？有本事就是亮出你的实力来。”
自己这是被扣帽子了？
陈稳皱了皱眉，自己说个真话，怎么就变成黑粉了？
他叹了口气，点开背包，看着那笔完成任务奖励的500万鱼币，干脆点了“发送红包”，直接勾选了100万鱼币的额度，设置成全员可抢。
叮——
“用户‘稳如老狗’发送100万鱼币超大红包，全体观众速来瓜分！”
100万鱼币的红包刚弹出来两秒半，直播间瞬间炸了锅。
原本只有三千人的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直接盖过了王龙的脸。
“我靠！100万鱼币？这是神豪下凡了吧！”
“稳如老狗=稳如大佬，刚才谁说人家没钱的？”
“小王，还嘴硬不？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直播间风向瞬间反转，观众们抢完红包，纷纷开始阴阳怪气地调侃王龙，弹幕一条比一条搞笑。
更是直接把王龙称呼为了小王。
“汗流浃背了吧小王，破鞋子还敢吹成宝贝，什么狗屁特色鞋，垃圾就是垃圾。”
“东方不亮西方亮，憨批啥样你啥样，割韭菜还得看你装啊！”
“别扯什么魔都网红文创联名特色鞋了，你这鞋子比多多还贵，真是专坑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小王，你脖子上顶的是猪头？说人穷酸自己怂，被锤得不敢回嘴？”
王龙站在镜头前，脸一阵红一阵白，嘴角抽搐着想说什么，却被满屏的调侃弹幕堵得说不出话。
他手指悬在直播间后台的“禁言”按钮上，指尖都泛了白。
陈稳那个百万鱼币的红包还挂在公屏顶端，像根刺扎得他眼疼，实在是耻辱。
王文本想快刀斩乱麻，让这个搅局者彻底闭嘴，可连续点了三次禁言，系统都弹出“操作失败”的提示。
“这怎么可能呢？”他低声咒骂一句，额角冒起冷汗。
明明自己才是主播，自己怎么还不能进行操作呢！
难道说......
王龙瞬间想起了快鱼平台的规则。
只有达到贵族级以上的用户，才能免疫直播间禁言和踢出，其他等级的用户，则没有这种特权。
可他点开稳如老狗的账号主页，光秃秃的个人信息、零简介、零作品。
典型的“三无”小号。
甚至连个基础的等级勋章都没有，怎么看都和“贵族等级”沾不上边。
像这种没等级的小号，凭什么能不被踢？
“真是见了鬼了。”王龙瞬间没有了先前的硬气。
他只感觉后背被冷汗浸湿，进退两难的焦灼感像潮水般涌来。
如今自己被搞成这个样子，很明显是不可能继续装傻下去，必须得想个好办法化解。
关播跑路？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退路，可一旦下播，不就等于默认卖假货？
魔都网红文创店的快鱼号，可是积攒了很多年的口碑和流量，他很怕彻底废掉。
可不关播，自己又无法解释，那个稳如老狗的话就会被更多人看到，节奏就会被带的起飞。
王龙盯着屏幕上“操作失败”的提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直播间里的弹幕，还在不停疯狂刷屏，像一根根带刺的冰雹砸在公屏上。
骗子，虚假宣传，退钱的字眼密密麻麻，刺得王龙眼睛发花。
他攥着茅子酒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其实他也不算卖假货，鞋子是正规渠道拿的联名款，可为了冲销量、抬价格，他添油加醋吹了太多无法实现的话术进去。
各种噱头，以及那些所谓的“特色”，不过是他为了赚快钱编出来的漂亮话。
盯着屏幕里自己紧绷的脸，王龙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慌乱和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不过是夸大宣传了几句，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
要是一开始实话实说，是不是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可赚钱的念头，当初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只想着趁热度多捞一笔，压根没考虑过被拆穿的后果。
而另一边，陈稳躺在床上，手机屏幕里映着王龙焦灼无措的神情。
他手指划过屏幕，看着那些辱骂弹幕，眉头微微皱起。
这主播的反应，倒不像他见过的那些江湖老骗子。
要是换做别人，要么早就关播跑路，要么找水军刷屏掩盖，再不济也会想办法把他这个“刺头”彻底屏蔽。
可王龙只是僵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辩解都显得语无伦次。
难道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人？
陈稳想起现实里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主播，被拆穿后第一反应，都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哪会像王龙这样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他心里冒出个念头。
这人，或许只是急功近利吹了牛，倒未必是故意卖假货坑人。
陈稳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随即扣了一句话。
“我看你应该也不像故意骗人的那种主播，能让你骗人，肯定是遇到麻烦了，要不说出来听听？”
只是弹幕一发出去，王龙却并没有搭理回应，这让陈稳有些尴尬。
不过他很快也反应过来了。
倘若真有这种事情。
也不可能当着直播间里面去说。
不然这不是后备隐藏能源，自爆吗？
索性陈稳又给王龙私信发去了询问，不过这次很快就被王龙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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