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妖异的竖瞳，深邃无波，沉静得令人心悸。
“有意思……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李毅飞的声音沉缓平静，“凭你的境界的感知力，该看不破我的伪装才对。”
“我确实没看破，否则作为我的同学，你早该暴露了。”林七夜眼底金焰未熄，冷声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看透我的？”他抬眼扫过一旁的盈盈与安卿鱼，目光落回林七夜身上，“你的意思是……你全靠推理？”
“算是。你留下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哦？”李毅飞眯起竖瞳，“不妨说说。”
盈盈当即开口，语气冷厉：“你一直刻意引导我们，主动递线索，这本身就反常得可疑。”
“后来我便顺着已知信息，做了个大胆猜想，将所有碎片串在了一起。”林七夜直视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安卿鱼这时接过话，目光锐利如刀：“难陀蛇妖的自愈力远超常人，中弹不死本就不合常理，更别说你胸口的枪痕淡得诡异，绝非人类该有的愈合速度。”
李毅飞轻叹了口气，示意他们继续：“接着说。”
“它来到这世界的时间，比我们想的更早。”林七夜语气笃定，“凭借高智与伪装力，它很快摸清了人类社会的法则，也察觉到了守夜人的存在。
天生的警惕让它蛰伏多年，为了做到完美伪装，它从潜意识里孕育出了第二人格——也就是李毅飞。”
盈盈补充道：“你装得像个普通学生，却总暗中打探小队动向，问谁是感染者时，眼神里藏的从不是好奇，是试探。”
这个人格鲜活、纯粹，带着人类的喜怒哀乐，全然不知自己的本体是什么，就像被精心养在壳里的幻影。
你借着李毅飞的身份潜伏，一边用无辜表象麻痹所有人，一边悄悄布局，递出的线索看似有用，实则都在引我们往你想让我们走的方向走。”
安卿鱼指尖轻叩掌心，冷声道：“你引导我们追查感染者，实则在清理可能暴露你的隐患，每一步都算得精准，偏要装出懵懂试探的模样，反倒是欲盖弥彰。”
李毅飞垂眸，竖瞳里掠过一丝浅淡的波澜，语气依旧平静：“仅凭这些，就敢断定我是难陀蛇妖？”
“还有愈合速度。”林七夜攥着他衣领的力道又紧了几分，金焰在眼底翻涌，“中弹后转瞬止血愈合，胸口枪痕浅得像快褪去的印记，人类再强的体质也做不到。
盈盈早留意到你每次遇险都能蹊跷脱身，看似狼狈，却从无致命伤，这些反常凑到一起，答案便再明显不过。”
“原来如此。”李毅飞低笑一声，声音里添了几分凉意，“倒是我小觑了你们的心思。”他周身忽然漫出淡淡的腥气，被盈盈按住的四肢骤然发力，骨骼发出细碎的脆响，竖瞳里翻涌的妖气渐渐溢散开来。
“你一次次主动引导，刻意露出自诩聪慧的模样，不过是故意显眼，想让我们注意到你。”
林七夜眼神冷锐，字字戳中要害，“你跟着我们亲眼见了李小艳对教导主任动手，摸清了十三六小队的实力，便暗中给李毅飞的人格埋了暗示，催着他打探小队、求着要加入，既藏了蛰伏的心思，又能借小队的身份掩人耳目，一举两得。”
盈盈按着他的力道又沉了几分，冷声补道：“李毅飞的执念来得太突兀，满心满脑都是进小队，看着是少年好胜，实则全是你在背后操控，借着他的意愿藏你的目的。”
李毅飞喉间滚出低低的笑，竖瞳里妖光微动：“倒被你们拆得干干净净。那人格本就懵懂，稍添点暗示，自然会顺着我铺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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