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纸,在土坯地上投下细碎光斑。吴向东正拿着两条改过的粗布内裤,手把手教黄芪穿衣,语气耐心得像教孩子:“好了,内裤得穿在里面,松紧带朝上,别穿反了。”
黄芪手指还不太灵活,笨手笨脚地把内裤往上提,裤腰歪到了一边,惹得自己先笑了:“这玩意儿比皮毛麻烦多了。”
“习惯就好,穿几天就顺手了。”吴向东帮他把裤腰拽正,又递过一条打了补丁的长裤,“裤子是这么穿的,先伸左腿,再伸右腿,往上提的时候慢点,别扯到裤脚。”他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己的任务,声音软了些:“我来这个时代是要做任务的,等以后有机会,我很想把你带回我原来的世界。你变成人之后,就能吃人的东西,寿命也不会像狗那样短,能陪我更久。”
黄芪系裤带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吴向东,眼里亮得像有星光:“真的?不管去哪,我都跟兄弟走。”
“肯定真的。”吴向东拍了拍他的肩,刚想再说点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杨雪梅带着嘲讽的声音:“吴向东,你这日子玩的挺花啊!之前天天跟狗待在一起,现在又冒出个陌生男人,这是从哪找来的?”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杨雪梅挎着竹篮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黄白相间的猫,脸色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她把猫往身前递了递,语气又沉了些:“我的猫你到底管不管?昨天就没精神,今天连鱼干都不吃了!”
黄芪下意识往前站了半步,眼神带着警惕——他还记得眼前这女人,就是昨天打了自己(大黄形态)的人。吴向东按住他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脸上没了之前的温和,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杨雪梅同志啊,说话得讲分寸,什么叫‘玩的挺花’?这是我远房来的表哥,刚到村里,暂住我这。”
他话锋一转,看向她怀里的猫:“你的猫叫什么名字?几岁了?管,当然管,我能看出它得的什么病。”
杨雪梅被他噎了一下,愣了愣才报上信息:“叫咪咪,三岁了。”她把猫抱得更紧,又想找茬:“你要是看不好怎么办?还有,你表哥看着面生得很,别是来路不明的人……”
“看不好我赔你十条鱼干,要是我表哥来路不明,我跟你去队里报备。”吴向东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客气,“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这个当主人的自己身子不舒服,建议你赶紧去公社卫生院找医生,我只懂看动物的病,不懂治人的‘毛病’。”
这话暗指杨雪梅之前欺负大黄、现在又乱嚼舌根的事,杨雪梅脸色瞬间涨红,抱着猫的手紧了紧,却没敢再反驳——她知道吴向东这话是在警告她,再胡搅蛮缠,说不定真要闹到队里去。
黄芪站在吴向东身后,看着兄弟怼得杨雪梅说不出话,嘴角偷偷勾了勾——做人的感觉,好像比做狗有意思多了,尤其是有个能护着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