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出租屋的茶几上，陈路周给王卫国倒了杯温水，看着他依旧带着几分疲惫的脸色，轻声开口：“哥，你昨天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王卫国接过水杯，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沉默了几秒，才缓缓抬起头。陈路周这才注意到，他原本乌黑的头发里，竟悄悄冒出了几缕刺眼的白发，像落在黑布上的雪，格外扎眼。
“其实……是和那个恶魔系统做了交易。”王卫国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在意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被卷走后，它就出现了，说能让我找到你，条件是……用我的‘命数’换。它没说具体要什么，只说以后我的头发会慢慢变白，其他的……也没什么。”
“没什么？”陈路周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伸手想去碰王卫国的头发，又怕弄疼他，手指悬在半空，眼底满是震惊和心疼，“哥！你怎么能跟它做交易？那系统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它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头发变白’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太了解恶魔系统了，之前自己被绑定的时候，系统就常用看似简单的条件挖下陷阱，最后往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王卫国老实，肯定没看透系统的心思，才会轻易答应。
王卫国却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当时它说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找到你，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在那边护着我，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留在陌生地方。头发白就白呗，多大点事儿，只要能找到你，跟你在一起，比啥都强。”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陈路周却听得鼻子发酸。他知道王卫国的性子，看着老实，心里比谁都执拗，认定的事就不会回头。那几缕白发哪里是“没什么”，分明是用自己的健康换回来的重逢。
陈路周坐下身，紧紧握住王卫国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系统就这么欺负你。不管它要的是什么‘命数’，我都会想办法弄回来，你的头发，我也一定让它变黑！”
王卫国看着他急红的眼眶，心里暖烘烘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小子，别瞎折腾。哥都这把年纪了，头发白了也正常。咱们现在能在一块儿，就比啥都好，别再想那些糟心事了。”
可陈路周心里却暗暗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找到解除交易的办法，绝不能让王卫国因为自己，再受半分伤害。那几缕白发，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要护好眼前这个用真心待自己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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