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病床上的老奶奶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李医生,我奶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林静萱抬头看向一旁的主治医生,声音里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凝重“你奶奶的病不是没救,只是……”
“只是什么?”林静萱往前跨了半步,几乎要贴到病床边,“您尽管说,只要能救奶奶,我什么都愿意做。”
“唉。”李医生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需要立刻做手术,手术费加上后续的治疗,总共要五十万。”
“五十万?”
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林静萱回头,只见她姐姐林悠悠挎着限量款包包,一脸不耐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她们的母亲。
林母没等林静萱开口,一把甩开林静萱的胳膊,径直冲到病床前,语气急冲冲的。
“那妈咱不治了,收拾收拾回家!五十万,把咱家卖了都凑不齐!”说着就要去掀老奶奶的被子。
“不行!”林静萱猛地扑过去按住被子,眼眶瞬间红了,“奶奶把我养大,我不能不管她!”
林悠悠慢悠悠走上前,涂着红指甲的手指点了点林静萱的肩膀,笑得阴阳怪气。
“妹妹这么有孝心,肯定是攒了不少钱吧?要不这五十万,你就全包了?”
“她哪来的钱……”病床上的老奶奶突然开了口,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口气,“她的工资……早就全贴给我治病了……”
老奶奶费力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林静萱脸上,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萱萱,别治了……奶奶这把老骨头,不值得你这么折腾……”
“奶奶!”林静萱握住老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老人的手背,“当初要不是您把我从孤儿院接回来,我哪有今天?您放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您一定要撑下去!”
李医生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林小姐,你奶奶的病最多只能拖半个月,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林静萱帮奶奶掖好被角,又守了好一会儿,直到老人睡着才悄悄离开医院。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她脸上,她蹲在路灯下,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清晰“五十万……半个月……我该怎么办啊……”
不知哭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静萱抹了把脸,看到来电显示是“叶初夏”,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夏夏。”
“萱萱?你哭了?是不是奶奶的病又加重了?”电话那头的叶初夏语速飞快,带着明显的焦急。
“夏夏……”林静萱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哽咽着说,“医生说要做手术,要五十万,只有半个月时间……我没工作,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你先别哭!”叶初夏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我这里有十万块,你先拿去!剩下的……”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带你赚钱!来我这儿上班,半个月肯定能凑够!”
“真的吗?”林静萱猛地抬起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不管什么工作我都做!”
“那你赶紧过来,我发位置给你!”
挂了电话,林静萱攥紧手机,用袖子擦干净脸,拦了辆出租车往叶初夏说的地址赶去。
车窗外,帝都的夜景灯火璀璨,霓虹闪烁,可这繁华却照不进她此刻沉重的心房。
出租车停在“暮色酒吧”门口,叶初夏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短裙,看到林静萱下车,立刻笑着迎上来“这边!”
林静萱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巨大的霓虹灯牌在夜色中格外耀眼,门口站着西装革履的侍者,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这是她第一次来酒吧,脚步有些犹豫。
“别紧张,我带你进去。”叶初夏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一进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迷离的灯光在人群中晃来晃去,舞池里的人们随着节奏扭动。
吧台前的调酒师正熟练地把玩着酒瓶,五颜六色的液体在杯中碰撞出泡沫。
林静萱有些局促地攥着衣角,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这是一楼,比较热闹,咱们不在这儿上班。”叶初夏凑到她耳边大声说,又指了指旁边的电梯,“我们去十楼。”
进了电梯,隔绝了楼下的喧闹,林静萱才松了口气。叶初夏按了“10”的按钮,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十楼都是包厢,环境好,也清静。”
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景象和一楼截然不同。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两侧是一个个紧闭的包厢门,隔音效果好得惊人,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这里的包厢隔音也太好了吧?”林静萱忍不住小声感叹。
“那当然,”叶初夏一脸骄傲,“这可是帝都最顶级的酒吧,京圈的有钱人都爱来这儿。”
林静萱突然停下脚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你才来一个月就攒了十万?这里的小费这么高?”
叶初夏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先不说这个,我带你去见经理。”说着便拉着她往走廊尽头走,停在一扇标着“经理办公室”的门前。
叶初夏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几分慵懒“进。”
她推开门,林静萱跟着走了进去。办公室里收拾得简洁利落,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靠墙放着,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想必就是沈经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