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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廷辩惊秦

北方边郡安定未久,咸阳便传来急诏,命我即刻回京。踏入御书房时,往日威严的嬴政已显老态,鬓角霜白,咳嗽不止,案上的奏疏堆积如山,却多是关于寻访长生药的残卷。见我进来,他挥退左右,声音沙哑:“靳卿,边疆安稳,封地富庶,大秦盛世已成,可朕…… 终究是老了。”

我心中一酸,躬身道:“陛下春秋鼎盛,只需静养,定能龙体康健。”

嬴政摇头苦笑,指着案上的边关战报:“匈奴、百越,连年征战,朕耗尽心血一统天下,却也积劳成疾。近日夜夜难眠,总想着身后事。扶苏仁厚,有治国之才,却太过刚直,不懂权谋变通。” 他起身握住我的手,眼神恳切,“朕欲立扶苏为太子,封你为太子少傅兼郎中令,总领东宫宿卫,辅佐他稳固帝位。”

郎中令掌宫廷宿卫与机要,是帝王最信任的近臣,嬴政将此职托付于我,既是信任,更是沉甸甸的托付。我叩首道:“臣定当肝脑涂地,辅佐太子,守护大秦基业!”

嬴政扶起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此乃调兵密符,关键时刻可调动咸阳卫戍军。赵高阴险,李斯老谋深算,宗室势力盘根错节,扶苏登基之路,必定艰险。你需护他周全,更要守住新政成果,莫让大秦重蹈六国覆辙。”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有人敢阻挠传位,你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正当我领命欲退时,嬴政忽然咳嗽不止,一口鲜血喷在奏疏上。赵高闻声而入,神色慌张地传召太医,眼神却暗中瞟向我手中的玉符,闪过一丝阴鸷。我心中警铃大作,知晓托孤之事已被赵高察觉,一场权力风暴即将来临。

返回府邸后,我即刻密令青禾整顿封地私兵,随时待命驰援咸阳;又派人送信给蒙恬,告知托孤之事,约定若有变故,边军与封地兵马内外呼应。青禾忧心忡忡:“赵高必然会篡改遗诏,扶持胡亥登基。先生需尽快护送太子返回咸阳。”

我点头道:“扶苏此刻正在上郡监军,离咸阳千里之遥。赵高若要动手,定会封锁消息,假传圣旨赐死太子。” 我当即写下密信,用蜡丸封好,派心腹快马送往上郡,令扶苏即刻率监军部队返回咸阳。

然而,赵高动作更快。三日后,嬴政病情加重,陷入昏迷。赵高勾结李斯,封锁宫廷,伪造遗诏,指责扶苏 “戍边无功,诽谤君父”,赐其自尽;又下旨召蒙恬回京问罪。信使快马加鞭赶往上郡,却在半路被我早已埋伏的亲信截获。

我拿着伪造的遗诏,怒不可遏:“赵高奸贼,竟敢篡改遗诏,祸乱朝政!” 青禾道:“事不宜迟,先生需即刻率军入宫,控制宫廷,同时迎接太子回京。” 我当即取出嬴政所赐玉符,调动咸阳卫戍军三千人,包围皇宫。

宫门前,赵高率禁军阻拦,厉声喝道:“靳氏,你手持假符调兵,意欲谋反不成?” 我举起玉符,高声道:“此乃陛下亲赐调兵密符,谁敢阻拦,以谋逆论处!” 卫戍军将士素来敬重我功绩,纷纷拔刀相向,禁军瞬间溃散。

冲入御书房时,嬴政已气绝身亡,赵高正与李斯商议后事。见我率军闯入,赵高脸色惨白,拔剑欲刺,却被我身旁的护卫当场擒获。李斯跪倒在地,颤声道:“靳卿,我乃被赵高胁迫,并非本意!”

我冷笑一声:“李丞相身为三公,却勾结奸佞,篡改遗诏,罪无可赦!” 当即下令将赵高、李斯打入天牢,严刑拷问。同时,派人快马迎接扶苏回京。

半月后,扶苏率上郡大军抵达咸阳。登基大典之上,扶苏身着龙袍,站在御座前,对我躬身道:“若无先生,扶苏早已身首异处,大秦也将陷入战乱。先生之功,堪比商君、张子!”

我躬身回礼:“臣只是遵先帝遗诏,辅佐太子登基。往后,臣仍以郎中令之职,守护陛下,推行新政,让大秦盛世延续千秋万代。”

站在朝堂之上,望着扶苏坚毅的眼神,想着嬴政临终前的托付,我心中百感交集。青禾在殿外廊下望着我,眼中满是欣慰。赵高伏诛,李斯被贬,宗室安分,边疆安稳,大秦的命运终于被扭转。但我深知,治理天下之路漫长,唯有坚守初心,君臣同心,才能不负先帝重托,不负百姓期许。

夕阳洒在咸阳宫的琉璃瓦上,金光万丈。一个崭新的大秦,正在我们的守护下,缓缓走向真正的万世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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