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甚至因为是星期一,人很少,只稀稀拉拉站着几对情侣。
顾望卿应该是提前预约了。
给工作人员看了二维码后,工作人员就带着两个人进去了。
填表,拍照,签字,然后哐当一声,工作人员按下钢印。
“行了,祝二位新婚快乐”
那工作人员说。
完事递给两个人一人一个大红本子,本子封皮上印着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大字。
看着这三个大字,周诣涛有点恍惚,从民政局出来后,他突然停住脚步,问顾望卿。
周诣涛顾教授,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选择我吗?
他们学历不匹配,社会地位不匹配,他想了这好几天,都没想明白这大饼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
顾望卿也停住脚步,目光沉静清醒。
顾望卿我对结婚对象选没什么要求
结婚对她来说只是一件需要完成的社会程序,为了让家里长辈放心,也让他们好好在家呆着,别隔三差五的往她身边塞相亲对象。
至于人选,她只需要一个人品不错,知情,同意,并且愿意遵守合同规则的合作者。
恰好,周诣涛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之前的相亲对象,要么,是想让她结婚后辞掉工作专心带娃,要么,就是对她的学术资源和社会关系及其感兴趣,想要借着她上位。
她知道这些想法说出来,会有些莽撞,但她还是说了。
她说得直白,甚至有些刻薄,剥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了人际关系中那点冰冷的算计和实用主义。
风穿过街道,带来远处车辆的喧嚣。周诣涛手里捏着那本还带着油墨味的结婚证,听完她这番毫不掩饰甚至有些伤人的大实话,最初的恍惚和那点微妙的被“选中”的疑惑,反而像阳光下的薄雾一样散去了。
原来如此。
他不是那个幸运儿,而是那个恰好合适、省心、不添乱的选项。一个用来屏蔽外界干扰、维持她现有生活和工作重心的工具人配偶。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那点残留的不踏实感,奇异地落了地。甚至,有点想笑。
他扯了扯嘴角,果然笑了出来,不是愉悦,更像是一种释然和了然。“明白了。”他点点头,将结婚证随意地塞进牛仔裤后袋
“行。”周诣涛爽快地点了下头,好像谈妥了一笔买卖,“条款清楚,权责对等。那……合作愉快,顾教授。”他朝她伸出手。
顾望卿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带着些薄茧的手,略一迟疑,还是伸出自己的手,与他短暂地交握了一下。
她的手微凉,干燥,力道适中,一触即分。
“合作愉快。”她收回手,“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offer已经发到你邮箱,请注意查收。”
“好,路上小心。”周诣涛看着她利落地转身,走向停车场的方向,背影依旧挺直,步伐坚定,很快消失在街角。
周诣涛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壳的边缘。
已婚人士了。
作者说再冷漠几天吧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