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尴尬的初遇

“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蓝发的年轻男子抬起左手，散发着光芒的蝴蝶亦梦亦幻地闪烁，指尖微动，便化为点点光芒消散于空气之中。

古木所制的门应声而开，男子的目光向旁边瞟去，长发之人递过那信笺，又退出门外。

他不急不缓地将其拆开，不久后嘴边挂上了笑意，似是在喃喃自语，冒出的音节如绒羽随着清风而漾。

抬头透过敞开的窗，望着晨曦出现的方向，若有所思。

“此番所寻之人，名为扁鹊吗？”

呵，有趣。

善恶怪医，便由我来会会你。

“走吧，有目标了。”套上了透明的披风，走出了房门，长发男子紧随而上，一同前往了那热闹繁华之地。

长安病坊。

这是长安城规模最大的病坊……好吧事实上长安城只有这一个病坊。

虽说平时的人流量也不少，但今日可谓是人山人海，远观只能看到一个个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挤破脑袋想要踏进那个大门，不过无人有机可乘。

在病坊中的大厅内，因人数过多导致一些人呼吸不顺畅，可人们都没有在意自己身体的异常，认真盯着前方某个人绘声绘色的讲解。

人们眼中各种深色都有，忌惮恐惧或者是敬畏和疏远，总之能让下至老百姓上至高层官府以身试听的人在长安城中只有一个，那边是著名的善恶怪医，人敬称扁鹊。虽然说读着有些怪异，但他本人都不去计较，便无人再争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今天的话题也差不多为止了，在大厅的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紧盯着扁鹊离去的背影，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决定等到晚上再前去探个究竟。

于是便在扁鹊的医馆前呆了将近两个时辰。

“哈欠——”有些困……

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看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烛焰摇晃，就好像是一种无声的安眠曲一样，让他逐渐无力。

等等，那个人有点眼熟！

立马恢复了精神，在暗处观摩着从医馆走出来的紫衣男子，心中不由得奇怪。瞧这容颜和气质，必然是青丘狐族，青丘离此地并不远，不过灵狐向来不喜人类，为何会来此处求医？

不对，他好像漏掉了些什么。再一仔细想想，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这男子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他不是去求医，而是……刺杀？

庄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做贼一般的环顾了下四周，几个跳跃间来到了窗户下，仔细听听里面并没什么动静，便蹑手蹑脚的翻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人是他先盯上的，而且还是客户的要求，如果他已经升天了，那这笔生意就谈不拢了。好的，深呼吸，然后转身，如果真的发生了行刺，千万不要被吓到，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死……

“……人。”庄周站稳后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淡紫色的眸子。

“吓！！！”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庄周突然有种被别人看穿了的感觉。

“额内啥，你好。”不知怎的，在他的目光之下，他想不出任何可以解围的话。

他本以为这人会愤怒，或者说一点点的惊讶，可他只是淡漠地道:“我不好。”

似是看出了庄周的不解，他又开口:“在我的地盘蹲点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地闯了进来，你觉得我会好么？”整理了一下被人揪乱的衣衫，转过身摸出一瓶金色的药剂，“自尽呢还是我帮你？”

庄周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甚至连灵魂波纹都用上了，但看到的也只是一潭水，哦准确的来说是一潭死水，因为只有死水才能让人的脸部这么的平静。

他自认如果真的要走，凭眼前的人还是拦不住他的，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这么一走了之，毕竟两人日后一定会再相见，若现在就落荒而逃岂不是会显得弱势？更何况他分辨不出眼前人心思是真是假，更为自己营造出了有利的条件。

越是在这种时刻，庄周的头脑就越清醒，努力回想着扁鹊刚才所做的一切，终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某一个瞬间。

“我不好。”

刚才为了化解尴尬随口问的一句“你好”，却得到了两次负面的回答。若是一般人并不会这么较真，就算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也会先客套几句随后再讽刺，可是扁鹊却接连回答“我不好”，究竟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