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没有减弱的迹象,便利店的玻璃上凝满水雾,将窗外的车水马龙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沈星沉指尖攥着还没擦干的毛巾,刚才那句“不想离开你”还在耳边回响,心脏像被温水浸泡着,软得一塌糊涂。
陆晚风坐在他对面,脚踝隐隐作痛,却完全盖不过心里的雀跃。他看着沈星沉泛红的耳尖和低垂的眼睫,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星沉的手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抬眼时撞进陆晚风带笑的眼眸里。那笑意温柔又明亮,像碎落在湖面的星光,让他原本就发烫的脸颊更热了几分,只能讷讷地移开视线:“雨……好像小了点。”
陆晚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雨点确实稀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他撑起身子,刚想试着站起来,就被沈星沉按住了肩膀。“我背你。”沈星沉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完便再次半蹲在他面前。
这次陆晚风没有犹豫,轻轻趴在他的背上,手臂自然地搂住他的脖颈。比上次更近的距离,能清晰闻到沈星沉发间的清香,混合着雨后的湿润气息,格外好闻。沈星沉站起身时,特意放缓了动作,稳稳地托住他的大腿,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雨丝落在皮肤上,带着微凉的触感。两人没有打伞,任由细密的雨珠打湿头发和衣角。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路灯在雨雾中散发着暖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沈星沉,”陆晚风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不想离开我。”
沈星沉的脚步顿了顿,耳根泛红,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和你一起刷题、一起讨论题目,很开心。”
“只是开心吗?”陆晚风忍不住追问,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脖颈,带着一丝调皮。
沈星沉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都乱了几分,脸颊烫得几乎要冒烟。他沉默了几秒,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不止……”
陆晚风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像灌满了蜜糖。他不再追问,只是收紧手臂,将脸颊贴得更近,感受着沈星沉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走到陆晚家门口时,沈星沉轻轻将他放下。陆晚风站稳身子,脚踝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他抬头看着沈星沉湿漉漉的头发和沾着雨珠的睫毛,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颊上的水珠。
指尖的触感温热而柔软,沈星沉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微微收缩,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晚风。少年的脸庞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晰,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雨珠,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谢谢你送我回来。”陆晚风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沈星沉的脸颊上,舍不得移开。
沈星沉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他能感受到陆晚风指尖的温度,以及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最终只吐出两个字:“不客气。”
陆晚风看着他紧张又羞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进来喝杯热水吧,别感冒了。”
沈星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陆晚风走进屋里,玄关处传来温暖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陆晚风的父母不在家,偌大的房子显得有些空旷。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陆晚风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沈星沉连忙跟过去,想扶他,却被他笑着推开:“没事,我自己能行。”
看着陆晚风笨拙却坚持的背影,沈星沉的心里暖暖的。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打量着四周。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大多是教辅资料和文学名著,还有几张陆晚风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笑得格外灿烂。
很快,陆晚风端着两杯热水走了过来,递给沈星沉一杯:“喝点吧,暖暖身子。”
沈星沉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驱散了身上的凉意。他喝了一口热水,抬头看向陆晚风,发现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温柔。
“怎么了?”沈星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没什么,”陆晚风摇摇头,嘴角带着笑意,“就是觉得,你认真的样子挺好看的。”
沈星沉的脸颊再次泛红,低头盯着手中的水杯,不敢再看他。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温暖而甜蜜。
过了一会儿,沈星沉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陆晚风也跟着站起来,有些不舍:“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走到玄关,沈星沉换好鞋子,转身看向陆晚风:“你的脚踝……记得按时上药。”
“知道啦,”陆晚风点点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明天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一起去吃早餐?”
沈星沉的心里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他,见他眼里满是期待,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那我等你。”陆晚风笑得格外灿烂,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沈星沉转身走出房门,走到楼道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晚风还站在门口,朝着他挥手,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身影,温柔而美好。
沈星沉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夜色中。雨已经停了,夜空格外清澈,繁星点点,像是撒满了碎钻。晚风吹拂着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情舒畅。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陆晚风的笑容、温柔的话语、指尖的触感,一一烙印在心底。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被那个叫陆晚风的少年,占满了全部的位置。
这场盛夏的相遇,在雨夜中升温,在星夜里沉淀。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带着青涩的甜蜜和坚定的承诺,朝着充满希望的未来,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