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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不会背叛自己

蓝桉之下无枝可依

杨博文的病情恶化得越来越快,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左奇函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日夜守在杨博文的病床前。他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喂他吃饭,给她擦身,帮他按摩,在他清醒的时候,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松开,就会失去他。

杨博文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过来,也只能说几句话。但他每次看到左奇函,眼神里都会充满爱意和不舍。

“左奇函……”杨博文的声音很微弱,几乎听不见。

“我在,博文,我在。”左奇函连忙凑近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博文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左奇函的脸颊:“奇函,你后悔吗?后悔认识我,爱上我?”

  

“博文,我不会背叛以前的自己”

  

“奇函,你……瘦了,瘦了好多,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没事,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左奇函的声音哽咽,“博文,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医生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杨博文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遗憾:“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想回家……不想再待在医院里了……”

左奇函愣住了,他没想到杨博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好,我们回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得知左奇函的决定后,极力反对:“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出院后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左奇函的声音很坚定,“但这是他最后的愿望,我想满足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再反对,只是给杨博文开了一些止痛药和急救药,并反复叮嘱左奇函,一旦出现紧急情况,要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左奇函抱着杨博文,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医院。这是杨博文生病以来,第一次离开医院。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容。

“外面的空气……真好……”杨博文轻声说。

“是啊。”左奇函抱着他,心里充满了心酸,“以后,我们每天都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他们回到了左奇函的家,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公寓。左奇函早就按照杨博文的喜好,把房间布置得很舒适。客厅的窗户边,摆放着很多绿植,还有一盆小小的蓝桉树苗,那是左奇函特意买来的。

“这是……蓝桉?”杨博文看着那盆小树苗,眼神里满是惊喜。

“是啊。”左奇函笑了笑,“我想,等它长大了,你就可以像槐鸟一样,在它的枝桠上休息了。”

杨博文的眼眶泛红,他靠在左奇函的怀里,轻声说:“谢谢你……”

接下来的几天,左奇函一直陪着杨博文在家里度过。他每天都会扶着杨博文在客厅里走一走,或者坐在窗边,一起看看外面的风景,聊聊过去的事情。

杨博文的精神状态比在医院里好了一些,有时候还能和左奇函聊上很久。他会给左奇函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讲他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光,讲他对未来的憧憬。

左奇函静静地听着,把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些回忆,将会成为他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

陈浚铭、张桂源和张函瑞也经常来家里看望杨博文。他们会带来一些杨博文喜欢吃的东西,陪他聊聊天,或者帮左奇函照顾他。

“博文,你看,这是我们给你拍的照片。”张桂源把一本相册递给杨博文,“里面有我们在一起的所有美好瞬间。”

杨博文翻开相册,看着里面的照片,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照片里,有他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有他和左奇函在医院里的亲密瞬间,还有他们在郊外野餐时的幸福画面。

“真好……”杨博文轻声说,“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他顿了顿,又说:“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的……要开心……”

“我们会的。”张函瑞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也要好好的。”

杨博文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他很满足,因为他拥有了这么多真心对他好的人,拥有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一天晚上,杨博文的精神状态特别好。他靠在左奇函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星空,轻声说:“左奇函,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会的。”左奇函紧紧地抱着他,“你会变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一直看着我,对不对?”

杨博文点了点头:“嗯。我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开心……看着你幸福……”

他顿了顿,又说:“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太难过……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我不会再找别人了。”左奇函的声音带着绝望,“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杨博文的眼泪滑落下来:“傻瓜……不要为了我……耽误自己……”

两人紧紧地抱着对方,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服。窗外的星空很美,却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左奇函知道,这是他和杨博文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他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蓝桉树上的槐鸟,终究还是要面临分离。但左奇函知道,就算杨博文离开了,他也会永远留在自己的心里。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像蓝桉和槐鸟一样,虽然短暂,却无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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