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简颂没有离开。

他向父母解释，说向安冬因工作压力身体不适，他正好放假，可以去公寓照顾几天。

电话里，他语气担忧，向文絮不疑，只觉儿子懂得关心家人，欣慰地连声说好。

于是，他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

第一天，他像最贴心的弟弟，准备了清淡可口的早餐，默默打扫了房间，在她试图抗拒时，用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望着她：

简颂“姐姐，别让我担心。”

可当夜幕降临，她在书房处理工作时，他会无声无息地从背后靠近，手臂环过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喷洒在她耳侧，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她身体僵硬地抗议，他便退开，仿佛那只是一个依赖的拥抱。

第二天，她清晨醒来，发现他就侧躺在她床边地毯上，静静望着她。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他神色自若地起身，说：

简颂“怕你半夜不舒服。”

仿佛守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早餐时，他会自然地用指尖擦去她唇角并不存在的奶渍，指腹温热，停留的时间却长得让她心慌。

第三天，她疲惫地在沙发上小憩，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而他正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见她睁眼，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理由充分：

简颂“姐姐睡着的样子，让人忍不住。”

每一天，他都在试探，在越界。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额头、脸颊，每一次都迅疾而短暂，让她来不及反应，也抓不住把柄斥责。

他的拥抱越来越频繁，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从身后，从侧面，将她困在怀中，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

向安冬感觉自己像温水里的青蛙，在他的步步蚕食下，防线一点点崩溃。

她呵斥过，挣扎过，但他总有办法让她的话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他会露出受伤的眼神，或者干脆沉默地承受她的怒火，然后下一次变本加厉。

到了第五天，向安冬彻底崩溃了。

这种无时无刻不被侵入私人领域，被暧昧的触碰和眼神包围，被名为“照顾”的生活，让她快要窒息。

她必须和他摊牌，必须结束这场荒谬的“同居”。

晚上，简颂照例端来温好的牛奶。

她没有接，而是深吸一口气，走客厅中央，转身面对他。

向安冬“简颂，”

她叫他的名字，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

向安冬“我们谈谈。”

简颂放下杯子，抬眼看她，灯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简颂“谈什么？”

向安冬“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

她艰难地吐出这个词，

向安冬“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了。”

简颂“理由。”

他语气平静。

向安冬“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我们这样住在一起不合适。而且，”

她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表情，

向安冬“我觉得你对我的一些……行为，可能超出了姐弟的界限，或者只是一时的……”

简颂“一时的什么？”

他打断她，向前走了一步。

向安冬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住冰冷的墙面。

向安冬“一时的冲动，或者混淆。”

她快速说道，试图用温和理性的分析包裹残酷的现实

向安冬“你还年轻，可能还没完全分清依赖、亲情和……别的感情。我们朝夕相处，你又……可能缺乏一些安全感，所以产生了一些错觉……”

简颂“错觉？”

简颂又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像绷紧的弦。

他眼中的平静开始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暗流。

简颂“你觉得我这五天，每天看着你，守着你，碰触你，是因为‘错觉’？”

他的眼神变得骇人，向安冬心慌起来，但还是强撑着

向安冬“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冷静一下，拉开距离好好想想……”

简颂“我想得够清楚了！”

他低吼出声，长久以来压抑的暴戾和偏执终于冲破伪装，如火山喷发。

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按在墙上，力道大得她生疼。

简颂“我想得比谁都清楚！”

他俯身逼近，气息灼热地喷在她脸上，眼中是燃烧的火焰和深不见底的执拗。

简颂“向安冬，你给我听好！”

他一字一顿，如同烙铁烫在她心上：

简颂“我爱你。”

简颂“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不是什么亲情！”

简颂“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是想把你揉进骨血里的占有，是想让你的眼睛、你的身体、你的未来，统统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那种爱！”

这赤裸狂暴的告白，炸得向安冬大脑一片空白。

她瞳孔骤缩，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向安冬“不……不对……你疯了……”

简颂“对，我疯了！”

他眼底赤红，额角青筋微跳

简颂“从你躲开我的那天起，我就疯了！你以为我每天在这里，是为了听你告诉我这是‘一时冲动’？是为了继续当你听话的‘弟弟’？”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承受他眼中疯狂的爱意与痛楚。

简颂“我忍了这么久，装了这么久，不是为了这个结局！”

向安冬“简颂……你冷静点……我们不能……”

简颂“不能？”

他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话，低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

简颂“凭什么不能？没有血缘，没有束缚，凭什么不能？”

她的抗拒，彻底点燃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低头，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他凶狠地撬开她的齿关，缠住她的舌尖，吮吸啃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向安冬被他禁锢在墙壁和滚烫的胸膛之间，这次却没有反抗，承受着他暴烈的情感。

她的顺从，或者说无力抗拒，让简颂的吻在暴烈中渐渐掺杂进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更深沉的渴望。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吻越发深入，越发缠绵。

直到两人都气息凌乱，几乎缺氧，他才喘息着缓缓退开。

他看着她红肿的嘴唇，指腹用力擦过她唇角的湿痕，眼神深暗如渊。

简颂“现在，”

简颂“还觉得是冲动吗？”

简颂深深凝视着她，像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入灵魂。

然后，他猛地松开她，转身大步走向阳台，一把拉开玻璃门，将自己投入外面冰冷潮湿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