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冲突,像一道狰狞的裂痕,横亘在向安冬和简颂之间。
她失眠了整夜,第二天顶着淡淡的黑眼圈下楼。
早餐桌上,简颂已经在了,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安静地喝着牛奶,晨光洒在他侧脸上,平静美好得像一幅画。
仿佛昨夜那个将她抵在门上、眼神疯狂、强行吻她的少年,只是她一场荒诞的噩梦。
听到她的脚步声,简颂抬起头,目光与她相撞。
向安冬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步伐也变得僵硬。
简颂“姐姐早。”
他的声音清朗温和,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还对她露出一个极淡的、似乎带着晨起慵懒的微笑。
向安冬喉咙发干,勉强应了一声:
向安冬“早。”
她坐到他对面,刻意拉开了最远的距离,低着头默默吃早餐,不敢看他。
简颂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躲避,他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那份
接下来的几天,向安冬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自我怀疑中。
她反复回想那晚的每一个细节,简颂陌生的眼神,滚烫的唇舌,低哑的宣告......
这一切都让她不寒而栗,却又无法向任何人倾诉。
她试图用“青春期冲动”、“一时糊涂”来解释,但简颂事后那种若无其事的平静,又彻底否定了这种可能。
他不是糊涂。
他是清醒、故意地越过了那条线。
她开始刻意避开他,减少在家里的时间,尽量在他出现之前回房锁门。
简颂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会按时回家,会礼貌地问候,会保持距离,完美地扮演着那个挑不出错处的弟弟。
直到周五的晚餐。
简毅松和向文絮都在家,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向安冬特意选了个离简颂最远的位置,
向文絮“安冬,多吃点鱼,你最近好像瘦了。”
向文絮关切地给女儿夹菜。
向安冬“谢谢妈。”
向安冬轻声应着。就在这时,一双筷子越过半张桌子,夹着一块雪白的鱼肉,稳稳放进了的碗里。
向安冬动作僵住。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谁。
简颂“姐姐最近工作辛苦,是应该多吃点。”
简颂的声音温和有礼,目光清澈地看向她,甚至还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得毫无杂质。
向文絮“看看小颂,多懂事,知道心疼姐姐了。”
向文絮欣慰地笑道。
简毅松也点了点头:
简毅松“姐弟俩感情好,是好事。”
向安冬盯着碗里那块鱼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
她想把它夹出去,但在父母面前,又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向安冬“......谢谢。”
她拿起筷子,打算尽快把这块鱼吃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就在她心神不宁地咀嚼时,忽然感觉小腿处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触碰。
隔着薄薄的家居裤面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蹭了一下她的小腿肚。向安冬浑身一颤,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简颂。
他正神态自若地吃着饭,偶尔和简毅松交谈一句关于公司事务的话,眼神专注,举止优雅,仿佛餐桌下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是错觉吗?
向安冬惊疑不定地低下头,试图把腿缩回来。
可就在她挪动的瞬间,那只穿着柔软的家居袜的脚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
这一次不再是轻蹭,而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用脚背顺着她的小腿线条,缓慢而挑逗地向上滑动了一小段距离。
那触感温热,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像一条无声滑行的蛇。
向安冬“咳!”
向安冬被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向文絮“怎么了安冬?慢点吃。”
向文絮连忙递水。
向安冬“没......没事,不小心。”
向安冬接过水杯,手都在微微发抖。她死死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尤其是简颂。
而餐桌下,那只脚依旧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小腿,带着一种掌控般的戏弄。
一顿饭,向安冬吃得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她能感觉到那道看似平静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每一次简颂起身添汤,或是对父母说话,餐桌下那只脚就会暂时撤离,但只要她一放松,它又会立刻缠上来。
这种公开场合下隐秘的侵犯,一种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胁迫。
向安冬从未感到如此屈辱和无力。
晚餐终于结束,她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
夜晚,向安冬心神不宁地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父母“姐弟感情真好”的感慨,腿上那被触碰过的皮肤仿佛还在隐隐发烫。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深人静。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忽然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
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向安冬瞬间惊醒,惊恐地看向房门。黑暗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反手再次将门锁上。
是简颂。
他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领口敞开,赤着脚,一步步走向她的床。
向安冬“你....你怎么进来的?!”
向安冬猛地坐起身,紧紧抓住被子,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向安冬“我锁门了!”
简颂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
简颂“我想进来,自然有办法。”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向安冬从头冷到脚。
向安冬“出去!简颂,我让你出去!”
她厉声道,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颤抖。
简颂没有理会她的命令。
他掀开被子,径直躺了上来,动作自然得像回到自己的床。
向安冬往后退,却被他长臂一伸,轻易地揽住了腰,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滚他的怀抱滚烫,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锁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向安冬“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向安冬拼命挣扎,捶打他的胸膛,踢踹他的腿。
她的反抗却似乎激起了他更深的掌控欲。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然后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再次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上次更加霸道,他扣着她的后脑,迫使她承受他的侵略,带着惩罚和宣告的意味,直到她几乎窒息,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只能发出鸣鸣的哽咽。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但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锁定了猎物的野兽。
简颂“听着,姐姐。“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冰冷的温柔,指尖抚过她红肿的唇瓣
简颂“别再躲我,别再推开我。"
向安冬“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姐弟.....“
简颂“姐弟?”
简颂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
简颂“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再把我当弟弟。”
他的唇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简颂“乖乖听话,别惹我生气。”
简颂“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更让你害怕的事情。”
简颂“比如......让爸妈也知道,他们的乖儿子,每晚是怎么抱着他们的女儿睡觉的。"
向安冬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在威胁她。用最不堪、最无法承受的方式。
向安冬“你......你敢......“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简颂“你知道我敢。”
简颂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残酷
简颂“所以,别考验我的耐心,也别挑战我的底线。”
他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简颂“睡吧。”
他闭上眼睛,声音恢复了平静
简颂“今晚,我就在这里。”
向安冬僵硬地躺在他怀里,她不敢动,不敢出声
黑暗中,她第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那个缺爱内向的弟弟,早已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心伪装后、终于露出獠牙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