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钦和孙颖莎合葬后的第十年,王家的老宅并未随着时光流逝而沉寂。
王承宇接手了这座院子,他没有对老宅做任何翻新,只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原貌。廊下的葡萄架每年夏天依旧枝繁叶茂,窗前的白玫瑰年年盛开,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极了当年孙颖莎伏案画画时,落在纸上的细碎光影。
王承宇遗传了王楚钦的沉稳,也承袭了孙颖莎的细腻。他在书房里保留了爷爷奶奶的旧物:王楚钦当年用过的砚台,笔杆上还留着常年握持的包浆;孙颖莎的画具整齐地摆放在案头,颜料盒里的颜色虽已干涸,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斑斓。最珍贵的,还是那本手写回忆录,被锁在特制的玻璃柜里,每逢忌日,王承宇都会亲手擦拭,翻开读一读,仿佛能听见爷爷奶奶轻声诉说过往。
他的妻子林薇是一名古籍修复师,最懂这些旧物的珍贵。她会定期给回忆录做防潮处理,给孙颖莎的画作装裱加固,还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药圃,种上了孙颖莎当年喜欢的几种草药——那是她从孙念莎口中听来的,说奶奶当年在青岚山,就有这样一片药圃。
他们的儿子王念泽,刚上小学,是个小机灵鬼。他最喜欢听爷爷讲太爷爷太奶奶的故事,尤其是太爷爷“追妻火葬场”的片段,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还会拿着玩具剑,模仿太爷爷当年练剑的模样,嘴里念叨着:“我要像太爷爷一样,保护喜欢的人!”
王承宇夫妇从不阻止孩子的这份天真,反而会带着他去墓地探望太爷爷太奶奶。王念泽会把自己画的画放在墓碑前,奶声奶气地说:“太爷爷太奶奶,我画了院子里的白玫瑰,你们看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