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的春天,烟雨濛濛。王楚钦按照线索,找到了那家临河的小诊所。诊所门口种着一排白玫瑰,和孙颖莎最喜欢的一样。
他推开门,看到的画面让他如遭雷击。
孙颖莎穿着一身素色的棉麻衣裙,正坐在窗边给一个小女孩喂药。小女孩约莫两岁,眉眼间像极了她,粉雕玉琢的,正是孙念绝。而她身边,站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正笑着帮她递过水杯,动作自然又亲昵。
那个男人,就是李东俊。
这三年,李东俊一直陪着孙颖莎。他不仅帮她照顾小艾莎和孙念绝,还支持她重新拾起设计的爱好,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他对她的心意,全镇的人都知道,他向她求过三次婚,每次都被孙颖莎婉拒了。
孙颖莎不是不感动,只是她的心,早已在王楚钦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彻底死了。她不敢再爱,也怕辜负了李东俊的深情。
听到开门声,孙颖莎抬起头,看到王楚钦的那一刻,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厌恶,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去的痛苦。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王楚钦快步走到她面前,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看着她身边的两个孩子,看着李东俊警惕的眼神,心里满是悔恨和嫉妒。
“莎莎,我……”他想说自己病好了,想说自己错了,想说他来接她回家。
“王先生,这里不欢迎你。”李东俊上前一步,挡在孙颖莎和孩子们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莎莎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这是我和莎莎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王楚钦看着李东俊,眼神里带着一丝敌意。
“我和莎莎朝夕相处三年,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李东俊毫不退让,“你当年抛弃她,让她差点丧命,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孙颖莎拉住李东俊的胳膊,摇了摇头。她看着王楚钦,缓缓开口:“王楚钦,我们早就没关系了。离婚协议书是我亲手签的,王家大门,我也发誓不会再踏进去。你走吧。”
“莎莎,我知道错了。”王楚钦急得眼眶发红,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当年我提出离婚,是因为我得了肺癌晚期,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是不爱你,我是太爱你了!”
他把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包括那张诊断书,包括他独自承受的痛苦,包括他病愈后的狂喜和悔恨。
孙颖莎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他说完,她才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爱我?王楚钦,你的爱,真是太沉重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以为离婚就是对我好?你知道我跳河的时候,有多绝望吗?你知道我生念绝的时候,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扎在王楚钦的心上。
“这些,都是你造成的。”孙颖莎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不值,“王楚钦,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说完,她抱起孙念绝,牵着小念莎的手,转身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将王楚钦彻底挡在了门外。
王楚钦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如刀割。他知道,这一次的追妻之路,比上一次还要艰难千万倍。但他没有放弃,他在小镇上住了下来,开始了漫长而卑微的赎罪之路。
他每天都会去孙颖莎的工作室门口,给她送新鲜的食材,帮她打扫门口的落叶,在下雨天默默撑着伞等她下班。他会去学校接小念莎放学,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听她讲学校里的趣事。
小艾莎一开始对他很排斥,可渐渐地,在他持续的温柔攻势下,态度也慢慢软化了。只是孙颖莎,始终对他视而不见。
版本二
五年雪落,余生予莎(续篇·虐途寻踪,情债难偿)
第二十章重逢陌路,已有良人(改写版)
江南小镇的春日常被烟雨笼罩,青石板路被雨水润得发亮,临河的白墙黛瓦间飘着淡淡的茶香。王楚钦按着最后一丝线索找到那家“念安诊所”时,正撞见檐下晾着的白玫瑰——那是孙颖莎刻在骨子里的偏爱,多年未改。
他推门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窗边的人。
孙颖莎正低头给怀里的小女孩喂米糊,素色棉麻衣袖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细瘦,却稳稳托着瓷碗。她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鬓角,被窗外的水汽浸得微润,眉眼间褪去了当年的凌厉,只剩为人母的温柔恬淡。
怀里的小女孩约莫两岁,穿着鹅黄色的小裙子,粉嘟嘟的小脸埋在孙颖莎颈窝,正含着小勺咿呀学语。而她身侧,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正自然地替孙颖莎擦去溅在衣襟上的米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那男人便是李东俊。
这三年,他不仅是救下孙颖莎的医生,更是她和孩子们最坚实的依靠。他将诊所后院收拾成温馨的小院,让孙颖莎带着小念莎和刚出生的小女儿安心住下;他支持她重拾设计,帮她在小镇上开了间小小的工作室;就连小女儿孙念绝的名字,也是他陪着孙颖莎反复斟酌定下的——念绝,断绝过往,向阳而生。
小镇上的人都知道,李医生对孙颖莎上心至极,曾三次郑重求婚。每次孙颖莎都笑着婉拒,不是不动容,而是那颗被王楚钦伤透的心,早已结了厚厚的痂,再也不敢轻易触碰爱情。
听到门轴转动的声响,孙颖莎抬头看来,手中的瓷碗“哐当”一声落在桌上,米糊溅了一桌。她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眼神从最初的错愕,迅速转为冰冷的厌恶,最后沉淀成一片死寂的荒芜。
“你怎么会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在问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王楚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她清瘦的脸庞,看着她怀里眉眼酷似自己的小女儿,看着李东俊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动作,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只化作一句沙哑的呼唤:“莎莎……”
“王先生,这里不欢迎你。”李东俊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侧身护住孙颖莎和孩子们,目光落在王楚钦身上,带着淡淡的疏离与警惕,“莎莎现在生活得很安稳,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王楚钦的视线越过李东俊,死死盯着孙颖莎,眼底翻涌着悔恨与不甘。
李东俊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她跳河自杀时,你在哪里?她难产九死一生时,你在哪里?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小镇上苦苦支撑时,你又在哪里?”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楚钦心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日子,他正在病房里承受化疗的痛苦,以为自己是在为她“牺牲”,却不知自己的“成全”,是将她推入了更深的绝境。
孙颖莎终于动了,她推开李东俊的手臂,抱着孙念绝站起身,牵着一旁早已吓得噤声的小念莎,一步步走到王楚钦面前。
小念莎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怯生生地躲在孙颖莎身后,小声喊了句:“妈妈……”
孙颖莎握紧女儿的手,抬眼看向王楚钦,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王楚钦,我们不是早就两清了吗?离婚协议书是我亲手签的,王家大门我也发过誓绝不会再踏进去,你现在来这里,是想看看我过得有多狼狈,好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不是的!莎莎,你听我解释!”王楚钦急得眼眶发红,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猛地后退躲开。
“我当年跟你离婚,是因为我得了肺癌晚期!”他终于忍不住,将藏了三年的真相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哽咽,“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让你看着我慢慢死去,更不想让你后半辈子都耗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我以为离婚是对你好……”
“对我好?”孙颖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你的好,就是在我满心欢喜经营我们的家时,递上一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你的好,就是让我带着孩子,在陌生的小镇上自生自灭?你的好,就是让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没人可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积压多年的委屈与绝望,震得王楚钦耳膜发疼。
“王楚钦,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她抹掉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自以为是的‘成全’,而是无论生老病死,都能和你一起面对的相守。可你呢?你亲手打碎了我们所有的一切。”
她指着门口,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现在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好,有东俊照顾我,有孩子们陪着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的弥补。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各自安好,永不相见。”
说完,她不再看王楚钦一眼,转身抱着孙念绝,牵着小念莎,径直走进了后院,关上了那扇雕花木门。门闩落下的声音,重重地敲在王楚钦心上,将他彻底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李东俊看着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王楚钦,叹了口气:“王先生,莎莎的心结太深了。你当年的决定,伤她太重。我劝你还是离开吧,你的出现,只会让她再次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
王楚钦没有走。
他在小镇上找了间民宿住了下来。每天清晨,他会绕到诊所门口,看着孙颖莎送小念莎去上学;中午,他会提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放在门口,却从不敢露面;傍晚,他会在诊所对面的巷口,看着李东俊陪着孙颖莎和孩子们在河边散步,看着她们嬉笑打闹,心如刀割。
他知道,这一次的追妻之路,比上一次艰难千万倍。上一次他失去了她五年,这一次,她的心门彻底关上了。
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他欠她的,是整整半生的安稳与幸福。就算要用余生来赎罪,就算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他也想守在她能看到的地方,护她和孩子们一世周全。
江南的烟雨还在下,缠绵不绝,像极了他与孙颖莎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而这场迟来的赎罪,才刚刚开始。
版本三
五年雪落,余生予莎(改写·第二十章 重逢陌路,已有良人)
江南的梅雨季,总带着化不开的湿意。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倒映着两旁白墙黛瓦的轮廓,临河的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灯笼,被风一吹,在雨雾中轻轻摇晃。王楚钦撑着一把黑伞,踩着积水,按照最后一条线索,找到了这座名为“芷兰小筑”的临河诊所。
诊所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一块木质牌匾,字迹温润,是孙颖莎最喜欢的隶书。推开门的瞬间,一阵淡淡的药香混着白玫瑰的芬芳扑面而来——窗边的花架上,整齐地摆着十几盆白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开得正好,和当年她在青岚山芷兰轩种的那些,一模一样。
王楚钦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攥得伞柄发紧。他几乎是踉跄着迈进门,视线穿过前厅的药柜,瞬间定格在窗边的身影上。
孙颖莎就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棉麻长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三年不见,她清瘦了许多,脸颊褪去了往日的圆润,线条愈发利落,可眉眼间的温柔却丝毫未减。此刻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给怀里的小女孩喂药,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那小女孩约莫两岁光景,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一双大眼睛像极了孙颖莎,黑白分明,此刻正皱着小眉头,小嘴撅着,显然是不喜欢药的苦味。“念念乖,喝了药病就好了,妈妈给你买草莓糕好不好?”孙颖莎的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哄孩子的耐心,她拿起一旁的小勺子,舀了一勺药,还特意吹了吹才递到孩子嘴边。
“莎莎,我来吧。”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王楚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眉眼温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他走到孙颖莎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又拿起一块早就备好的冰糖,对小女孩笑道:“念绝,先吃药,再吃冰糖,好不好?”
叫念绝的小女孩看到冰糖,眼睛亮了亮,乖乖地张开嘴,喝下了那勺药。男人立刻把冰糖放进她嘴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熟稔又亲昵。
孙颖莎抬起头,对着男人笑了笑,那笑容浅浅的,带着依赖和安心。这一幕,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王楚钦的心脏。
他认得这个男人——李东俊。当年他派人暗中打听孙颖莎的消息时,查到过这个名字,是救了跳河的孙颖莎的医生。只是他没想到,三年过去,他们竟已经亲密到了这种地步。
而那个叫念绝的孩子……孙念绝。断绝过往,重新开始。王楚钦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孩子的眉眼间,不仅有孙颖莎的影子,还有他的轮廓,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孙颖莎离婚前,她怀上的孩子。
他竟然错过了她的出生,错过了她成长的整整两年。
巨大的悔恨和嫉妒像潮水般将王楚钦淹没,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想要冲上去抱住孙颖莎和孩子。可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般的温馨画面。
前厅的动静惊动了孙颖莎。她抬起头,视线与王楚钦撞在一起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手里的手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孙颖莎的瞳孔猛地收缩,眼里闪过震惊、错愕,随即被一层厚厚的冰冷覆盖。她下意识地将孙念绝往怀里紧了紧,身体微微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瞬间竖起了所有的尖刺。
李东俊也察觉到了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王楚钦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孙颖莎和孩子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王先生,这里是私人诊所,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孙颖莎。”王楚钦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的目光越过李东俊,死死地盯着孙颖莎,几乎要将她的身影刻进骨子里,“莎莎,我……”
“我不认识你。”孙颖莎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梅雨季的冰雨,她抱着孙念绝站起身,转身就想往里屋走,“东俊,把人请出去。”
“莎莎!”王楚钦急了,大步上前想要拉住她,却被李东俊伸手拦住。“王先生,请你自重。”李东俊的语气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警告,“莎莎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王楚钦的情绪有些失控,他看着李东俊,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敌意。当年他就是这样,用自以为是的“为她好”推开了她,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与我无关?”李东俊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王先生,三年前你在王家大门外,看着莎莎孤身一人离开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你的事?三年前她跳河自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时候,你在哪里?三年前她怀着孕,孤苦无依,生产时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楚钦的心上。这些事,他都是后来才查到的,每多知道一分,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这些年,是我陪着她,照顾她,照顾念绝和小念莎。”李东俊的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一种无可辩驳的坚定,“她现在的生活很安稳,也很幸福,我不允许你再打扰她。”
“幸福?”王楚钦看向孙颖莎,眼眶通红,“莎莎,你告诉我,你现在真的幸福吗?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
孙颖莎缓缓转过身,终于再次看向他。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恨,没有怨,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王楚钦,我幸不幸福,和你有关系吗?”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书是我亲手签的,王家大门,我也发过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踏进去一步。你走,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孩子们面前。”
“不,我不能走!”王楚钦摇着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哽咽着,将憋了整整三年的真相和盘托出,“莎莎,当年我提出离婚,不是因为不爱你,是因为我得了肺癌晚期!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让你守着一个将死之人,耗尽你的青春和心力!我以为离婚是对我好,可我没想到,我差点害死你!”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张早已泛黄的诊断书,还有这些年的治疗记录,颤抖着递给她:“你看,这是诊断书,这是我的病历,我没有骗你。我病好了,我真的好了,我回来找你,就是想把你和孩子们接回家,我想用我的余生,好好弥补你。”
孙颖莎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那张诊断书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些被抛弃的委屈,那些生产时的剧痛,瞬间又涌上心头。可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轻轻笑了。
那笑容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王楚钦,你总是这样,永远都在替我做决定。”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平静,“你以为离婚是为我好,你以为隐瞒病情是为我好,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的‘不被拖累’,我想要的,是无论生老病死,我们都能一起面对。是你,亲手撕碎了我们的家,撕碎了我对你所有的信任和爱意。”
她看着怀里的孙念绝,眼神瞬间变得温柔,随即又转向王楚钦,语气恢复了冰冷:“这些年,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生活,也学会了如何保护我的孩子。你走,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抱着孙念绝,转身走进了里屋,轻轻关上了房门,将王楚钦彻底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王楚钦僵在原地,手里的诊断书和病历散落在地上,被窗外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孙颖莎走出王家大门时,决绝的背影。
李东俊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递还给王楚钦,语气缓和了些:“王先生,我知道你很后悔,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莎莎的心,已经死了,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她更痛苦。”
王楚钦没有接文件,也没有说话。他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诊所外,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为这段兜兜转转的感情,奏响一曲悲伤的挽歌 他知道,这一次的追妻之路,比上一次要艰难千万倍。上一次,她心里还有他,还有这个家。可这一次,她的心门,已经彻底对他关上了可他不能放弃。当年是他亲手推开了她,如今,就算是跪,就算是耗上自己的余生,他也要把她和孩子们,重新接回家。
王楚钦没有走。他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去孙颖莎的工作室门口,雷打不动。他会给她送新鲜的食材,都是她以前爱吃的;会在下雨天,默默撑着伞站在路边,看着她下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会去学校接小念莎放学,给她买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棉花糖。 小念莎一开始对他很排斥,不肯理他。可渐渐地,在他日复一日的温柔和坚持下,态度也慢慢软化了偶尔会叫他一声“爸爸”会跟他说几句学校里的趣事可孙颖莎始终对他视而不见他送的东西她从来没收过他说的话她从来没回应过他远远地看着她她也只会立刻转身离开王楚钦知道这场追妻之路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千万倍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他欠她的要用一辈子来还看着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