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莎上小学二年级那年,王楚钦的身体开始出现莫名的异样。起初只是频繁的疲劳和低烧,他以为是公司事务繁忙熬坏了身体没放在心上,只悄悄让私人医生开了些调理的药。
直到一次重要的跨国会议上,他突然咳得撕心裂肺,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丝。会议被迫中断,他被紧急送往医院,一张肺癌晚期的诊断书,像惊雷般炸碎了他平静的生活。
医生私下告诉他,最多还有一年时间,就算积极治疗,也只是延长几个月的痛苦,且治疗过程昂贵又煎熬。王楚钦坐在病房里,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拖累孙颖莎。
这些年,他亏欠她太多。从最初的冷待,到五年的分离,好不容易才换来这几年的安稳幸福,他不能让自己的绝症,成为她余生的枷锁。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守着一个将死之人,耗尽心力和青春。
出院那天,王楚钦把诊断书锁进了书房最深处的抽屉,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眼底的疲惫藏不住。他像往常一样,去学校接小艾莎放学,给孙颖莎带她爱吃的糖炒栗子,甚至还笑着规划周末带全家去泡温泉。
孙颖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几次追问,都被他用“最近有点累,休息几天就好”搪塞过去。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颊和眼底的青黑,心里满是担忧,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那天晚上客厅里的灯光格外昏暗。王楚钦把协议书放在孙颖莎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莎莎,我们离婚吧。”
孙颖莎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王楚钦,我们现在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没有为什么。”王楚钦避开她的目光,声音硬得像石头,“就是觉得,过不下去了这些年的,温柔和迁就,都是我装出来的。我心里,或许从来都没真正放下过过去。”
他故意说这种伤人的话,逼她死心。
孙颖莎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些年的幸福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他深夜为她熬的银耳羹,海边为她画的沙画,抱着小艾莎时温柔的笑容……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过不下去了?”她哽咽着,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王楚钦,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还是公司、出了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别这样,好不好?”
“和你没关系。”王楚钦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刻意伪装的冷漠,甚至还有一丝厌烦,“是我腻了。孙颖莎,我们离婚,财产我会分你一半,孩子们……念安和念宁已经长大了,小艾莎跟我,你可以随时来看她。”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孙颖莎的心。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想起了,当年他说过的那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原来,幸福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
“王楚钦,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如果你真的要跟我离婚,那你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只要你签了,我马上就走然后我们”孙颖莎
“然后什么?????????”王楚钦
“恩断义绝。。。。。。。。。”孙颖莎
王楚钦拿起笔,再三犹豫,迟迟没有没有签字孙颖莎再次开口:“王楚钦如果你签了字,那我孙颖莎从此再不回踏进王家一步”
想起自己身患绝症王楚钦最终违心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孙颖莎绝望对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流泪。沉默了许久,她拿起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落笔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孙颖莎站起身,声音沙哑得厉害,“小艾莎跟我。”
王楚钦的心猛地一揪,他多想摇头拒绝,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所有真相。可他硬生生忍住了,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王楚钦,我离开了王家,我就再也不会回来”孙颖莎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她甚至没有再看王楚钦一眼,转身就走出了这个充满了她半生欢喜与伤痛的家。
走到王家大门外,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她停下脚步,缓缓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仰着头,望着王家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泪水终于决堤,声音带着泣血的决绝:
“王楚钦,今日我孙颖莎,自愿离开王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若再踏回这个门一步,天打雷劈!”
说完,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门内,王楚钦靠着门框,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的血丝染红了白色的衬衫。他缓缓滑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滚落,嘴里反复呢喃着:“莎莎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