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雁门关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城门再次悄悄开启,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沈砚与寺十四兵分两路,沈砚带着五千精锐,直捣南胡主营;寺十四则率领三千护卫和部分伤愈的士兵,突袭敌军粮草囤积地。
云元霜的护卫,别的可能不精,但个个熟稔夜战。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如鬼魅般潜入敌营。马蹄裹着布条,行走时悄无声息;刀剑出鞘,只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轻响。他们避开巡逻的士兵,手起刀落间,便杀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南胡兵大多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厮杀声惊醒,一时之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胡乱挥舞着兵器,却根本不是对手。
南胡首领正在大帐中饮酒,听闻外面厮杀声四起,顿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云国不仅突然有了粮草补给,援军还如此勇猛。原本以为胜券在握,此刻却军心涣散,士兵们四处奔逃,溃不成军。
沈砚手持长剑,身先士卒,玄色战甲在夜色中如一道黑影。剑气劈开夜色,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他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顺着胳膊往下淌,滴落在沙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可他像是毫无察觉,依旧奋勇杀敌,眼神里满是决绝。
寺十四则带着人直奔敌军粮草囤积地。那里的守卫本就不多,又毫无防备,很快便被清理干净。他们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映照得通红。粮草被大火吞噬,发出“噼啪”的声响,浓烟滚滚,借着风势,飘向南胡主营的方向。
厮杀声持续了整整一夜,从三更到天明。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洒在雁门关的城楼上时,关外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南胡残部丢盔弃甲,仓皇北逃,马蹄扬起的沙尘在晨光中渐渐消散。
云南堂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南胡背影,终于缓缓松了口气。紧绷了多日的神经骤然放松,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微微晃了晃,挺直了脊梁。
收拾整洁的寺十四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壶酒。酒壶是寻常的陶制,带着些许凉意。
寺十四三皇子,此战大捷,多亏你,该喝一杯。(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喜悦)
云南堂接过酒壶,拔开塞子,仰头饮了一口。烈酒入喉,辛辣刺骨,却瞬间暖了心底的寒凉。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看向寺十四,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眼底的冰冷被暖意取代
云南堂这次,我没有让所有人失望
云南堂谢谢你,寺将军
寺十四(摇了摇头,不语)
云南堂望着城下欢呼雀跃的士兵,他们互相拥抱,互相庆贺,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眼底满是欣慰
云南堂这场战争是是雁门关全体将士的浴血奋战,更是摄政公主在朝堂稳住大局的结果。若不是公主在京城牵制住李嵩余党,震慑了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若不是你们这些将士浴血奋战,这粮草,也未必能如此顺利地送到雁门关。
寺十四(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
寺十四她现在很优秀
沈砚闻言,默默点头。他想起那位久居深宫,却能以女子之身稳住朝堂的摄政公主。虽只有一面之缘,却早已了解到她的智慧与魄力。此番大捷,确实离不开她在后方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