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满月被乌云吞噬,暴雨如注,林家别墅的宴会厅已是一片狼藉。水晶吊灯摇摇欲坠,宾客们的尖叫和警笛声交织成一片混乱。林父攥着枪的手指关节发白,眼睁睁看着林夕和萧凛消失在江畔的迷雾中,额头渗出冷汗。
“老爷,他们……他们进了英灵通道!”管家踉跄着跑进来,声音发颤。
林父猛地转身,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狠厉取代:“通知陆总,就说……就说计划有变,必须立刻启动备用方案。”他攥紧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陆沉发来的冷冰冰的字:“林家若敢耍花招,别怪我让你们陪葬。”
江畔的古船上,雨珠砸在甲板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林夕裹着萧凛的黑色外袍,指尖仍止不住地发抖。她盯着自己锁骨处的胎记,那抹暗红在雨夜里泛着诡异的光,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它……为什么这么烫?”她抬头看向萧凛,声音沙哑。
萧凛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腕,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血契在苏醒。你的血脉是英灵族的钥匙,陆沉想用你的血唤醒邪灵,打开永夜之门。”他指尖轻抚过她的胎记,一股暖流涌入她的身体,灼烧感稍稍缓解。
古船的舱门突然被撞开,苏瑶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屏幕上是陆家实验室的照片——无数试管里漂浮着血色胚胎,墙上挂着的族谱上,林家的家徽被红线圈住。
“夕夕!我查到了!”苏瑶冲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陆沉的实验室在城郊废弃工厂,他们……他们抓了林家的管家,说要逼他说出血契的秘密!”
林夕猛地站起身,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她眼前一黑,又被拽入前世的记忆:古战场的硝烟里,萧凛倒在血泊中,她跪在他身边,用血玉簪划破指尖,将血滴入他的伤口。“以血为契,护你永生……”记忆碎片如刀割过脑海,她听见自己前世的哭喊:“萧凛,我一定会找到你……”
“夕夕!”萧凛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指尖渗出鲜血,正好滴在萧凛胸口的旧伤上。伤口处泛起微光,萧凛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血契认主了。”他低声道,握住她的手,“现在,陆沉能感应到你的位置,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血玉簪,否则……”他没说完,但林夕明白——否则她会被血契反噬,成为陆沉的傀儡。
古船驶入迷雾深处,江面泛起诡异的涟漪。林夕望着萧凛的侧脸,前世的记忆和现实的危机交织在一起。她突然想起什么:“萧凛,前世的我……是不是欠你很多?”
萧凛的手指顿了顿,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欠的是命,还的是情。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船头的青铜灯突然闪烁起来,灯光里浮现出陆沉的虚影。他冷笑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枚血色戒指:“林小姐,你以为萧凛真是你的守护者?他前世为了救你,可是亲手杀了你……”
林夕的胎记突然剧痛,她踉跄着抓住萧凛的衣袖,指尖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袖口。萧凛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如刃:“陆沉,你的谎言骗不了她。”
虚影渐渐消散,陆沉的笑声却在江面上回荡:“等到满月之夜,血契会吞噬她的灵魂,到时候……你们都会成为我的垫脚石!”
古船靠岸,两人踏上湿漉漉的石板路。远处传来狼嚎,林夕的胎记突然变得滚烫。她低头看去,胎记上的血纹竟浮现出萧凛前世的模样——银甲将军站在战场中央,手里握着染血的玉簪,眼神里满是决绝。
“萧凛……”她轻声唤道,指尖抚过胎记,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曾是祭司,为了救他以血祭魂,却没想到血契会带来千年的诅咒。
萧凛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暖意让她稍稍安心。“别怕,”他低声道,“这一世,我会解开诅咒,让你不再受苦。”
两人走向城郊的废弃工厂,月光透过破窗洒进来,照在墙上的血色族谱上。林夕的胎记突然爆发出红光,她看见族谱上自己的名字被红线圈住,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血契之女,永夜祭品。”
“他们要把我献祭!”她颤抖着指向族谱,萧凛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拔出腰间的短刀,刀刃上刻着英灵族的符文:“别怕,我在这里。”
工厂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音,苏瑶突然尖叫起来:“夕夕!快跑!陆沉来了!”
林夕转身想跑,却被胎记的剧痛绊倒在地。她看见陆沉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血色戒指,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林小姐,该去永夜之门了……”
萧凛挡在她身前,短刀划破指尖,鲜血滴在刀刃上。刀身泛起金光,他转身将林夕护在怀里,低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陆沉的笑声在工厂里回荡,林夕的胎记突然变得滚烫。她看见萧凛的背影,前世的记忆和现实的危机交织在一起。她突然想起前世的约定:“萧凛,我一定会找到你……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月光下,血契的红光与萧凛的金光交织,两人的身影在工厂里紧紧相拥。远处传来陆沉的怒吼,但林夕已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萧凛会一直守护她,直到永夜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