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闹钟已经不屈不挠地响了第三遍,卧室里的被窝却依旧鼓成一个圆滚滚的小山包。
“唔……”冰璃雪在被子里蹭了蹭,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眉头紧紧皱起,对着空气嘟囔,“头疼……胳膊疼……浑身都疼……”
门外传来轻缓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少年温润却带着无奈的声音:“冰璃雪,起床了,再不起早读要迟到了。”
被窝里的人瞬间屏住呼吸,闭着眼酝酿了两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软得像快要哭出来:“颜爵……我好像发烧了,浑身没力气,起不来……”
门把手转动,穿着校服的颜爵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眉眼清俊,额前的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色。目光落在那团一动不动的被窝上,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还是配合着走过去,伸手轻轻探了探被窝外的手腕——温热,哪里有半分发烧的样子。
“烧得厉害吗?”他语气故作凝重,指尖却轻轻戳了戳鼓起来的被窝,“要不要我叫阿姨进来带你去医院?”
被窝里的冰璃雪心里咯噔一下,叫妈妈进来可就露馅了!她立刻调整策略,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眼眶红红的(其实是揉的),嘴唇微微抿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颜爵:“别……别叫妈妈,我再躺五分钟,就五分钟……昨天写作业写到好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说着,还故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模样委屈又可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苛责。
颜爵看着她这副戏精上身的模样,又气又笑。从小学到高中,这丫头赖床的理由能编出一本字典,一会儿发烧一会儿胃疼,一会儿说梦到作业没写完吓醒了,一会儿又说被子太暖和舍不得离开,偏偏每次都演得有模有样。
他俯身,指尖屈起,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五分钟?上次你说五分钟,结果睡了半小时,最后还是我驮着你跑到学校,差点被班主任抓去训话。”
冰璃雪捂着额头,撅起嘴,眼神飘忽:“那……那这次不一样,我保证,就五分钟,绝对不超时!”她说着,还伸出小拇指,想和他拉钩。
颜爵没接她的钩,反而伸手掀开了她的被子一角,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起来吧,我煮了你爱吃的溏心蛋,再配一杯热牛奶,再不起就凉了。”
冰璃雪被冷空气一激,打了个哆嗦,立刻把自己裹得更紧,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嘛颜爵,我真的好困……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她一边说,一边往被子里缩,活像一只怕被抓去下锅的小团子。
颜爵看着她耍赖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放软了语气:“再不起,今天的草莓蛋糕就没有了。”
“什么?!”冰璃雪瞬间僵住,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刚才的困倦仿佛瞬间消失了大半,“你说的是街角那家新开的草莓蛋糕?”
“嗯,”颜爵点点头,眼底藏着笑意,“我早上路过的时候,老板说今天限量供应,去晚了就没了。”
冰璃雪挣扎了两秒,一边是温暖的被窝,一边是心心念念的草莓蛋糕,最终还是草莓蛋糕战胜了赖床的欲望。她慢吞吞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神还有些惺忪,却还是嘟囔着:“好吧,看在草莓蛋糕的面子上,我就起来了……不过颜爵,你要等我,不许自己先吃!”
颜爵看着她炸毛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知道了,等你。快点穿衣服,我去把早餐热一下。”
“知道啦!”冰璃雪一边应着,一边慢吞吞地拿起校服,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赖床,一定要找个更靠谱的理由,绝对不能再被草莓蛋糕诱惑了!
而走出卧室的颜爵,听着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太清楚了,这丫头的小伎俩,从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偏偏就愿意陪着她演,陪着她闹,把她宠成这世界上最娇纵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