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十二年, 冬
望夷宫,
秦绾绯身中慢性毒药,已经快不行了。
秦绾绯:"咳,咳,咳,"
紫翘:"娘娘,要不然奴婢去请陛下吧?"
紫翘,是秦绾绯六个贴身侍女之一,也是她的陪嫁(4个),最得她心。
秦绾绯看着帕子上的血,自嘲一笑。
秦绾绯:"紫翘,他不会来的,"
秦绾绯:"扶本宫起来,给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要漂漂亮亮地走。"
紫翘:"是,娘娘。"
半个时辰后,
镜子里,秦绾绯看着盛妆打扮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随后,秦绾绯躺在床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贵妃殁了!
紫翘:"娘娘!"
露种:"娘娘!"
望夷宫处处挂白,顾不上悲伤的紫翘连忙指挥着望夷宫的宫人们,把不宜的摆件收了起来,挂上了白布。
这时,趁着没有人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悄悄跑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
吴昌:"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吴昌连滚带爬的跑入殿内。
萧景行:"吴昌,你最好有要紧事!”
萧景行眉头微蹙,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然而,吴昌却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请罪,他满脸慌张,嘴唇颤抖着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声音急促而凌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恐惧牢牢攫住了心神。
吴昌:"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殁了!"
这句话一出口,吴昌便像被抽空了浑身的气力,身子一软,瘫坐于地。他的肩膀微微下沉,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头也低垂着,仿佛连支撑脖颈的力量都消散殆尽。
萧景行:"什么?!"
萧景行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不经意间在奏折上染开了一抹鲜艳的朱红,如同寒夜中骤然绽开的梅花,带着几分突兀的炽烈,打破了一室冷寂。
表妹没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若是表妹真的遭遇不测,那望夷宫的人又为何迟迟不派人前来向自己禀报呢?此事蹊跷难解,仿佛一团迷雾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吴昌:"奴才那干儿子,在贵妃娘娘的宫殿里当个洒扫太监。他一见宫里宫外皆挂上了白幡,赶忙心急火燎地来给奴才报信。"
萧景行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他心中清楚,吴昌确实有个干儿子在表妹的宫殿里担任洒扫太监,这件事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令他难以平静。
所以,表妹离世的消息绝不可能有假。
他扔下奏折,立马向望夷宫的方向奔去。
吴昌:???
哎呦,我的皇上啊,你等等奴才啊!
吴昌一边奋力奔跑,一边朝着萧景行的背影高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开来,却似乎怎么也无法触及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然而,还未等他停下脚步喘口气,萧景行的身影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吴昌:……
别的暂且不提,此刻的萧景行倒是跑得飞快。他的脚步轻盈而迅捷,仿佛一阵风掠过地面,带起几片落叶在身后旋舞。那速度,像是身后有追兵似的,又似心中燃着一团烈火,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