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内,突然,坐在后座的高加索人皱了皱鼻子,眉头拧成一团,像是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他侧着头,用胳膊肘碰了碰开车的伙计,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和疑惑:
高加索人“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后座的几人闻言,纷纷动了动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茫然又为难的神情。
有人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人低头看了看鞋底,排查了一圈,最终,所有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锁定在了斜靠在角落一言不发的黑瞎子身上。
黑瞎子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黑色墨镜,嘴角挂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随意搭在膝盖上,看起来悠哉又散漫,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那股奇怪的味道,分明就是从他身上飘过来的。
高加索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高加索人“黑爷,你是不是刚刚释放内存的时候弄到身上了?好臭啊。”
“释放内存”
四个字一出,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有人强忍着笑意低下头,有人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黑瞎子的反应。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耳边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青筋几不可察地冒了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语气里的敷衍和隐忍几乎要溢出来:
黑瞎子“没有,可能踩到了。”
这话谁信?踩到能把味道粘得这么均匀,还偏偏集中在腰腹和大腿处?除非他在排泄物里滚了一圈,众人心里门儿清,却没人敢戳破,毕竟谁也不想招惹这个看起来没正形、实则不好惹的主儿。
坐在靠窗位置的张起林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线。
方才那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飘过来时,他微微蹙了蹙眉,鼻腔里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一推,车窗便被拉开了一条缝。
清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戈壁深夜特有的凉意,吹散了车厢里沉闷的空气,也冲淡了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张起林紧绷的眉峰稍稍舒展了几分。
黑瞎子眼尖,一眼就瞥见了张起林的动作,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手帕,对着张起林的方向轻轻挥了挥,
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调侃,声音拖得长长的:
黑瞎子“我说哑巴,你干什么?你知道你这个动作让瞎子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吗?合着瞎子身上的味道就这么让你受不了?”
张起林实在不想理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那股味道确实让人不适,他打开车窗不过是本能反应。
被黑瞎子这么一缠,他只觉得更烦了,索性又微微拉下帽檐,将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身体往窗边又趱了趱,距离黑瞎子更远了些,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不耐。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像是在无声地说“别烦我”。
黑瞎子见张起林不想理他,不管自己怎么调侃、怎么闹腾,对方都懒得给一个眼神,也渐渐没了兴致再闹。
他靠回椅背上,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眼底的戏谑被压抑的愤怒取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指节微微泛白。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黑瞎子在心里恶狠狠地盘算着,别让我逮住机会,一旦让我抓住,我定要让你吃不了 兜着走。
另一辆紧随其后的车上,却突然响起一声响亮又清脆的喷嚏。
无研“阿嚏——!”
无研揉了揉发痒的鼻尖,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又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无研“谁啊?谁在背地里骂我?”
QQ肠此刻正乖巧地窝在他腿上,闻言,脑袋微微歪了歪,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无研,心里默默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QQ肠(是黑瞎子哦,他刚才在心里把你骂惨了,还说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呢。)
无研眼睛一瞪,猛地低头看向QQ肠,一脸难以置信,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无研(我靠?QQ肠,你怎么知道的?你难不成会读心术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说着,还伸手揉了揉QQ肠的脑袋,眼神里满是惊奇,完全没把黑瞎子的威胁放在心上。
QQ肠翻了个无形的白眼,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QQ肠(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黑瞎子要找你麻烦,你之后会怎么样吗?你还有心思关心我会不会读心?心也太大了吧。)
无研“切,”
无研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伸手挠了挠QQ肠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和侥幸,
无研(我怕什么?又不是我在他身上上厕所,是你啊QQ肠。要找也该找你,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他总不能不讲道理,迁怒到我这个无辜的主人身上吧。)
QQ肠想了想这话好像没毛病又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QQ肠(宿主,你还是太年轻,太不了解黑瞎子的套路了,等着吃亏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