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星柚，目光里是纯粹的研究者看到珍贵现象时的专注：“你的‘创生能’，在与特定材料和精神意象结合时，表现出了塑造‘拟似灵魂’或‘功能灵性’的潜力。这是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
星柚被他说得有些愣神。“拟似灵魂”？这词听起来有点吓人。
“别紧张，我们的艺术家小姐。”温迪的声音从试验场边的围栏上传来，他不知何时又坐在了那里，晃着腿，“科学家总喜欢给美丽的事物起一些拗口的名字。你只是让这对翅膀……‘活’得更像一对翅膀而已。”
他跳下来，走到风之翼前，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翼骨。风之翼微微震颤，发出一声轻快的、仿佛被挠了痒痒似的颤音。
“瞧，它现在甚至会表达‘情绪’了。”温迪笑眯眯地说，“虽然还很微弱。但这很有意思，不是吗？你给予的不仅仅是功能，还有一点点……‘性格’。”
阿贝多没有否认温迪的说法，反而记录下来：“情感反馈模块意外激活。可能与星柚注入意象时附带的个人情感色彩有关。需进一步隔离变量测试。”
星柚看着眼前的风之翼，又看看严谨记录的阿贝多和笑容神秘的温迪，心情复杂。实验成功了，但她似乎打开了一扇比她想象中更奇妙的门。
“那么，”阿贝多合上笔记，看向星柚，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合作愉快，星柚小姐。第一阶段目标达成。关于你能力的进一步探索，以及这项技术在更广阔领域的应用可能性，我期待后续的合作。”
他顿了顿，补充道：“作为感谢，实验室的材料库权限将对你永久开放。你可以随时使用标准材料进行你的……‘艺术创作’。”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收获。星柚眼睛亮了起来：“谢谢！”
温迪伸了个懒腰：“皆大欢喜！那么，为了庆祝这对‘活过来’的翅膀，还有科学家和艺术家历史性的握手，我们去天使的馈赠喝一杯怎么样？我请客——当然，挂账在迪卢克老爷那里。”
阿贝多罕见地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思索了一下：“可以。我需要记录酒精摄入对星柚后续‘创作’状态的可能影响。作为对比实验数据。”
星柚：“……” 果然，在阿贝多眼里，一切皆可实验。
风之翼被小心地收好，标记为“原型机S-01”。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星柚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那里刚刚诞生了一个介于死物与生命之间的奇妙造物。
她隐约觉得，这次合作改变的，远不止一副风之翼。一些更深远的东西，已经随着“梦之尘”与她的能力一起，被悄然锚定在了这个世界里。
而阿贝多走在前面，金色的发梢被夕阳染上暖色。他依旧冷静、理性，专注于下一个课题。
但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随身笔记的硬壳封面，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风龙废墟刻痕的冰冷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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