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总部三楼的会议室里,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长条会议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实木桌案擦得锃亮,依次摆放着五常专属的席位铭牌,瓷的手边搁着一杯温热的清茶,杯壁凝着细碎的水珠,他身着素色长衫,指尖轻搭在桌沿,眉眼温和得像浸了千年的月光,安静地听着联合国低声念叨本月的会务安排,偶尔点头应和两句。
俄罗斯坐在瓷的身侧,深色大衣的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手边放着一个银色酒壶,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着伏特加。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会议室紧闭的门上,周身的气压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低沉,显然是在等某个惯会迟到的家伙,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冻住。
英吉利端着一杯红茶,精致的骨瓷杯在他指间转了半圈,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冷漠的眉眼。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姿端正,尽显绅士风度,却没怎么听联合国说话,只是偶尔抬眼扫一下门口,眼底掠过一丝不耐,似乎早已习惯了即将到来的喧闹,又打心底里厌恶这种嘈杂。
法兰西则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一支画笔,在随身携带的速写本上随意勾勒着线条,笔下是会议室的窗景。他侧耳听着英吉利茶杯碰撞桌案的轻响,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等着看接下来必然会发生的好戏。
联合国站在桌前,手里攥着会务清单,脸上满是疲惫,声音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各位,稍后会议主要讨论全球粮食安全协作与能源资源分配的议题,希望大家能专注正事,少些争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剧烈的踹门声打断。
“砰——”厚重的木门被一脚踹开,美利坚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框上,身上穿着亮蓝色的休闲外套,双手插兜,脸上挂着张扬又欠揍的笑,扬声喊道:“嗨!世界灯塔驾到!都别愣着了,主角来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联合国看着被踹得晃动的门框,太阳穴突突直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面无表情地开口:“这是这个月被你踹坏的第三个门,记得会后去行政处报销维修费用,从你们的会务经费里扣。”
美利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又扔了回去,嗤笑一声:“多大点事,不就一个破门吗,有的是钱修。粮食安全?能源分配?有这功夫不如谈谈怎么扩大资本版图,利益到位了,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利益至上的蠢货。”俄罗斯冷冷瞥了他一眼,声音里满是嘲讽,“眼里只有资本,根本不懂民生根本,难怪这些年麻烦不断。”
美利坚立刻炸毛,拍着桌子站起身:“喂!北极熊,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乐意谈利益怎么了?总比某些人守着过去的老一套强,顶着个大国名头,还不是跟不上时代?”
“总比你到处挑事,搅得世界不得安宁强。”俄罗斯也不含糊,端起酒壶抿了一口,眼神愈发锐利,“真当所有人都怕你?想挑事,我奉陪到底。”
“奉陪就奉陪,谁怕谁啊!”美利坚梗着脖子反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会议桌上。
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争执不休的两人,等他们吵到间隙,才缓缓开口:“粮食安全关乎各国民生,能源分配影响全球发展稳定,都是重中之重,没必要为无关的话题争执。有这功夫,不如好好讨论实际解决方案。”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量,像一阵清风,稍稍压下了会议室里的火气。
可美利坚根本听不进去,依旧胡搅蛮缠:“解决方案?简单啊,让那些小国都依附我,我来掌控资源分配,保证万事大吉。瓷,你也别装温和了,谁不知道你心里也有算盘,不过是比我会装罢了。”
“你的表演和弱智一样。”一直沉默的英吉利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满是嘲讽,目光落在美利坚身上,带着几分不屑。
法兰西放下笔,挑了挑眉,看向英吉利,语气带着调侃:“哟,日不落帝国终于肯说话了?他不是你儿子吗?这么说自己儿子,伪绅士的面具藏不住了?”
英吉利脸色一沉,冷冷瞥了法兰西一眼:“闭嘴法国青蛙,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他是你当初跟着我一起殖民北美时留下的烂摊子,算起来,你也有份,该是你儿子才对。”
“你儿子!”法兰西立刻反驳,语气毫不退让,“当初是你一心想掌控北美,我不过是搭个手,怎么就成我儿子了?分明是你教出来的嚣张性子,和你当年一个德行。”
“你儿子!”
“你儿子!”
原本还在争吵的美利坚和俄罗斯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突然吵起来的英吉利和法兰西,一脸莫名。好好的国际会议,硬生生变成了认亲现场,还是互相推诿的那种。
瓷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俄罗斯则重新端起酒壶,靠在椅背上,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偶尔还喝一口酒,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联合国站在一旁,看着吵成一团的五个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心俱疲,双手捂着额头,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祖宗们……冷静点!这是联合国会议,能不能好好谈正事啊!”
美利坚撇了撇嘴,坐回座位上,却还在小声嘀咕:“本来就不是我的问题。”
俄罗斯懒得理他,闭目养神,只是周身的寒气依旧未散。英吉利和法兰西也渐渐停了争吵,却还是互相瞪着对方,气氛依旧紧张。
瓷轻轻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还是先谈正事吧。粮食安全方面,我国愿意分享农业技术,助力各国提升粮食产量;能源分配上,建议秉持公平合理原则,兼顾各国发展需求……”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点点将会议拉回正轨。美利坚虽然偶尔插科打诨,胡说八道几句,却也没再过分挑事;俄罗斯偶尔补充几句,语气依旧严肃,却不再针对美利坚;英吉利和法兰西则时不时互怼两句,却也会在涉及核心利益的议题上发表几句中肯的意见。
整个会议室里,既有正事的讨论,也有不时响起的争吵与调侃,乱糟糟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平衡。联合国看着这一幕,只能无奈地叹气,早已习惯了这五个“祖宗”的日常操作,只盼着这场会议能顺利结束,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更别再弄坏什么东西了。
联合国会议总算熬到了散场,美利坚像是身后有洪水追赶,几乎是踩着会议桌边缘窜出去的,黑色外套的衣角在空中划了道潦草的弧线,眨眼就没了踪影。瓷慢条斯理地收起桌上的文件,叠得整整齐齐放进随身的包里,抬眼对余下几人颔首:“我先退了,再见各位。”语气依旧温和,听不出半分会议中的疲惫。
俄罗斯没应声,只是沉沉瞥了眼美利坚消失的方向,抓起手边的伏特加酒壶揣进大衣口袋,起身便走,深色大衣扫过座椅,带起一阵微凉的风,全程没吐一个字,独来独往的模样和会议上的强硬如出一辙。
英吉利和法兰西不知何时已经偃旗息鼓,方才还互怼不休的两人凑在一块儿,低声聊着什么,语气倒是平和。英吉利端着空了的红茶杯,法兰西收起了速写本,两人并肩走在后面,偶尔传来几句轻笑声,慢悠悠地离开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转眼只剩联,他刚松了口气,转身就撞见世卫走了进来,脸上的疲惫瞬间溢了出来,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对着世卫大倒苦水:“卫,你是没看见刚才那场面,这五个祖宗就没一刻安生的。也就瓷能稳得住,可架不住另外四个折腾,我这心啊,一天比一天累。”
卫无奈地摇了摇头,早见惯了这场景:“忍忍吧,哪次会议不是这样?五常的性子,谁也劝不动。”
另一边,美利坚刚走出联合国总部大楼,就听见一道热切的喊声:“哥!”转头一看,加拿大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眼神亮闪闪地看着他,满是期待。美利坚挑眉,语气随意得有些敷衍:“今天是你啊,华盛顿呢?怎么没让他来接我。”
不远处的台阶上,俄罗斯正靠着栏杆抿伏特加,瞥见这一幕,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这俩人,一个德性,眼里就只有彼此那点破事。”
瓷恰好走过来,闻言淡淡点头:“也是,毕竟是一家的,性子里总有些像。”
俄罗斯侧头看他,眉头微蹙:“美利坚明明那么闹腾,一天不挑事就浑身难受。”
“他几十年前更闹腾,四处搅局,没少惹麻烦。”瓷轻轻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旧事,“走吧走吧,回去还有事要处理。”俄罗斯没再多说,跟着瓷一同转身,两人并肩离去,一个温和从容,一个冷硬沉稳,倒有种奇异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