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顶的寒雾如纱,裹着碎冰碴子刮在人脸上生疼。沈清寒握着“逐光”剑的手骨节泛白,剑尖直指身前斜倚着松树的黑衣男子——谢惊寒。
“谢惊寒,把《寒渊剑诀》交出来,饶你不死。”沈清寒的声音清冽如冰,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敌意。他是昆仑派百年难遇的奇才,自小被寄予厚望,而谢惊寒,则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鬼刃”,行事乖张,正邪难辨,偏偏屡次坏他好事。
谢惊寒低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饮血”刀,刀鞘上的骷髅纹在雪光下泛着冷光。“沈少侠好大的口气,凭你?”他抬眼,桃花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这剑诀是我从断魂崖底捡的,谁捡到就是谁的,哪有还给你的道理?”
两人本就积怨已深。三个月前江南赈灾,沈清寒奉命护送粮草,却被谢惊寒半路截胡,虽然后来得知谢惊寒是为了救济被贪官克扣粮草的灾民,但沈清寒始终觉得他行事霸道,无视江湖规矩;而谢惊寒则看不惯沈清寒那副“名门正派”的刻板模样,觉得他假仁假义,不通人情。
此刻雪越下越大,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剑拔弩张。沈清寒不再多言,手腕一转,逐光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谢惊寒面门。谢惊寒身形一晃,灵巧地避开,饮血刀顺势出鞘,刀光如墨,与剑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之声。
雪地里,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缠斗不休。沈清寒的剑法堂堂正正,大开大合,带着昆仑派的浩然正气;谢惊寒的刀法却诡谲狠辣,招招不离要害,如同暗夜里的鬼魅。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打了百余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铛——”又是一声巨响,两人的武器再次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各自后退数步。沈清寒胸口微微起伏,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谢惊寒也不好受,左臂被剑气划伤,鲜血浸透了黑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人声嘈杂。谢惊寒眼神一凛,瞥了一眼沈清寒,“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跟你算账。”说罢,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茫茫雪雾中。
沈清寒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逐光剑,眼底的寒意更甚。他知道,这场恩怨,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他不知道的是,这雪顶之上的相遇,只是他们纠缠一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