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刘耀文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膳厅。他昨夜几乎没睡，一闭眼就是宋亚轩靠在他怀里喝水的画面，还有那轻得吓人的体重。
他故意板着脸，想维持住自己“不好惹”的形象，却发现宋亚轩早已端坐在桌前，正小口喝着清粥。见他进来，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微微颔首，便继续安静用膳。
桌上摆满了菜肴，明显比昨日丰盛许多，但依然以清淡为主。只是在他常坐的位置前，多了一碟刚出炉的、香气扑鼻的炙羊肉和一盘油光锃亮的红烧蹄髈。
刘耀文愣了一下，看向宋亚轩。
宋亚轩放下粥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地对侍立一旁的长青道：
宋亚轩“吩咐厨房，以后小侯爷的膳食，按他的喜好单做，不必迁就我的口味。”
长青是，王爷。(长青躬身应下)
刘耀文站在原地，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肉菜，又看看宋亚轩面前那几样寡淡的素碟，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刘耀文“怎么？”(他拿起筷子，故意挑剔地戳了戳羊肉)，“王爷这是嫌我昨日的提议，扰了王府清净，特意用吃的来堵我的嘴？”
宋亚轩闻言，抬眸看他，目光依旧平静无波
宋亚轩小侯爷多心了。你正值年少，胃口好是常理。我病体孱弱，本就不宜油腻。各取所需，岂不两便？
他的话滴水不漏，让刘耀文一拳又打在了空处。
刘耀文憋着气，夹起一大块羊肉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却味同嚼蜡。他偷眼打量宋亚轩，对方正小口吃着一道清蒸百合，动作优雅，神情专注，仿佛用膳是件极重要的事。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纤细的手指和低垂的眼睫上，有种不真实的美感。刘耀文忽然想起昨夜他靠在自己怀里的温度，耳根莫名有些发热。
刘耀文“咳，”(刘耀文清了清嗓子，试图找点话说)，“那个……你昨晚睡得怎么样？”(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宋亚轩执筷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淡声道
宋亚轩尚可。只是夜里似乎有些口渴，劳烦小侯爷挂心了。
刘耀文心里咯噔一下。
刘耀文OS:他知道了？他昨晚是醒着的？还是……只是巧合？
他盯着宋亚轩，想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一顿早膳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刘耀文食不知味，宋亚轩依旧细嚼慢咽。
放下筷子，宋亚轩用清茶漱了口，看向刘耀文：
宋亚轩小侯爷今日有何安排？若想出府，可让长青备车马。
刘耀文不出门！
刘耀文没好气地站起来
刘耀文小爷我今天就要看看，这王府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整顿！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语气格外冲。
宋亚轩点了点头：
宋亚轩“也好。若有需要，直接吩咐长青便是。
”说完，便在长青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准备离开膳厅。
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刘耀文鬼使神差地开口
刘耀文喂！
宋亚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刘耀文(刘耀文嘴唇动了动，憋出一句)：“……那药，记得按时喝。”
宋亚轩微微一怔，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笑意，轻轻颔首：
宋亚轩嗯。
直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刘耀文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觉得自己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而对方始终是那潭深不见底的水。
他气冲冲地往外走，决定今天非得找出点茬来不可。可走到廊下，看着被秋阳照得暖融融的庭院，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想起宋亚轩刚才那个极淡的笑意。
刘耀文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反应？
这个念头让刘耀文更加心烦意乱。他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大步朝着账房走去。
而此刻，回到书房准备服药的宋亚轩，看着窗外刘耀文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微温的药碗。
良久，他极轻地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宋亚轩倒是个……口是心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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