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孩子？”顾问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语气生硬，“没孩子就请回吧，我不给没孩子的人铸器。”说完，她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瑜桦川只好尴尬地起身，刚走出木屋，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几个矮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着她落魄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夫人，别折腾了！”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矮人青年开口，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这问雪姑娘是个怪人，我们矮人族多少人求她铸器都被拒了，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为何？”瑜桦川皱起眉，她刚才明明看顾问雪左半边脸精致漂亮，说话也还算客气，怎么会因为“没孩子”就突然翻脸？

“为何？”矮人青年挑了挑眉，伸出手勾了勾，眼神里带着点“你懂的”暗示。

瑜桦川瞬间会意，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金灿灿的金币，这是她从矮人族酒馆换来的，在末世里虽然不如食物实用，但对爱财的矮人来说，吸引力不小。她放了一枚金币在青年手里。

青年掂量着金币，笑得眼睛都眯了：“这问雪姑娘啊，奇丑无比，不是我说瞎话，她右半边脸……啧啧，跟被火烤过似的，全是疤，有心结，始终打不开。”

“就这？”瑜桦川皱起眉，刚才顾问雪左半边脸明明很好看，就算右半边有疤，也不至于因为“丑”就拒绝给没孩子的人铸器吧？她又丢了一枚金币过去，“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有！”青年接过金币，乐开了花，压低声音说道，“她觉得自己长得丑，永远嫁不出去，所以一直闷闷不乐的，你刚才说没孩子，她估计是想到自己连夫君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就烦得慌，才赶你走的！”

瑜桦川恍然大悟，难怪顾问雪一上来就问“有没有孩子”，原来是触到了她“嫁不出去”的心结！她又晃了晃手里的金币，哗啦啦的响声让青年眼睛更亮了：“还有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些全是你的。”

“还有！还有！”青年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更低，“她右半边脸的疤，是小时候被她爹打的，她爹是个赌鬼，输了钱就打她和她娘，有一次下手太重，把她脸打坏了，还差点打死她。后来她长大了，亲手杀了她爹……”

瑜桦川心里一沉，难怪顾问雪性子这么冷。

“当地人都说她是‘恶魔的孩子’，连她娘都受不了闲话，跳河自杀了。”青年叹了口气，“从那以后，她就一个人躲在这里打铁，不跟人打交道，还得了抑郁症，听说每天晚上都躲起来哭，总做噩梦，梦到她爹打她，梦到她娘跳河……”

瑜桦川把手里的金币全扔给青年，心里有了主意：“很好，谢了。以后再有关于问雪姑娘的消息，随时告诉我，要多少金币给多少。”说完，她转身离开，脚步轻快了不少，虽然顾问雪的过往可怜，但至少找到了她拒人的关键，这事还有希望。

穆阳河不比其他地方，河里常年住着无数怪物，昼伏夜出，叫声像发情的野猫，尖锐难听，它们身体像长蛇，最长的能有数十米，粗得跟木桩一样，一口就能吞下一整个人。当地人晚上连河边都不敢靠近，更别说下河了。

但瑜桦川不怕，她本是异兽出身，这点河妖还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