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晨光里的试探与悄然的靠近

林屿川发送消息后，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才将手机放回口袋。夜色中的霓虹依旧闪烁，却似乎再也照不进他此刻因某个少年而柔软的内心。他抬头望了望江星眠家的方向，那里的灯光在远处若隐若现，他知道，那个少年此刻或许正带着复杂的情绪整理着心绪，而他能做的，便是从细微处给予支撑。

第二天清晨，林屿川特意早起，绕了远路去了江星眠常提过的一家老字号早餐店。他站在队伍里，目光落在橱窗里的各色早点上——软糯的豆沙包、酥脆的油条、香气扑鼻的豆浆，还有江星眠最爱的虾仁蒸饺。他仔细地挑选着，仿佛每一份食物都承载着某种无声的关怀。

当林屿川提着满满一袋早餐出现在江星眠家门口时，江星眠显然有些惊讶。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还有些凌乱，看到林屿川时，脸颊微微泛红：“你……你怎么真的来了？”

“答应你的事，当然要做到。”林屿川将早餐递过去，眼神温和，“快趁热吃，虾仁蒸饺要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星眠接过早餐，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林屿川的手指，一阵微麻的电流瞬间窜过，让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低头掩饰着慌乱：“谢谢你，林屿川。”

两人并肩坐在江星眠家狭小的客厅里，沉默却并不尴尬。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林屿川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江星眠偷偷抬眼望去，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地去关注林屿川，关注他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关注他皱眉时的认真模样，甚至是他走路时挺拔的背影。

“你家里的情况……”林屿川斟酌着开口，“如果需要帮忙，不管是钱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江星眠握着蒸饺的手紧了紧，摇摇头：“我不能总麻烦你。”他不想在林屿川面前永远是一副需要被拯救的样子，他也想成为能与他并肩的人。

林屿川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星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朋友……”江星眠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既有些安心，又隐隐带着一丝失落。他渴望的，似乎不止于此。

接下来的几天，林屿川开始有意识地出现在江星眠的生活里。他会在江星眠放学路上“偶遇”，然后一起走一段；他会借口请教问题，跑到江星眠的班级门口等他；他甚至会在周末的时候，带着江星眠去郊外散心，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江星眠家中的压抑。

一次，两人沿着河边的小道散步。秋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起江星眠额前的碎发。林屿川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帮他拂开，手指在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又犹豫地收了回来，只是轻声说：“风大，小心别感冒了。”

江星眠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脸上烫得厉害。他低着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小声问：“林屿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屿川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里面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因为……看到你难过，我会心疼。看到你开心，我也会觉得高兴。”

这样直白的话语，让江星眠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他不敢直视林屿川的眼睛，只能望着地面，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屿川也察觉到了他的窘迫，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迈开脚步，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走吧，前面有家甜品店，据说他们家的芒果班戟很不错，去尝尝？”

江星眠默默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到林屿川身上传来的、让他无比安心的气息。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一种不同于友谊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滋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屿川对江星眠的照顾愈发细致。他会记得江星眠不吃香菜，每次一起吃饭都会仔细帮他挑出来；他会在江星眠熬夜学习后，第二天给他带一杯提神的咖啡；他甚至会在江星眠父亲又闹事时，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江星眠的父亲再次因为赌债找上门来，在家里大吵大闹。江星眠躲在房间里，恐惧得浑身发抖。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他打开门，看到的是林屿川平静的脸。

“别怕，有我在。”林屿川走进屋，挡在江星眠身前，对着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冷冷地说，“请你离开，不要再骚扰他。”

这一次，林屿川没有再像在酒吧那样动手，他只是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那个男人悻悻地骂了几句，最终还是离开了。

关上门，林屿川转过身，看到江星眠眼中含着泪，正怔怔地看着他。他走上前，轻轻拥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没事了，都过去了。”

江星眠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所有的恐惧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得更深，感受着这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林屿川，”他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林屿川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声说：“傻瓜，跟我客气什么。”他的手轻轻拍着江星眠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承诺。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超越了友谊，却又还未点明。江星眠能清晰地闻到林屿川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能感受到他怀抱的温度，这些都让他感到无比贪恋。

他知道，自己对林屿川的感情，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之谊。而林屿川，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越来越清楚自己对江星眠的在意，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那天晚上，林屿川没有离开，他在江星眠的房间里守了一夜。江星眠睡在自己的床上，林屿川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直到天快亮时，才趴在床边浅浅睡去。

清晨，江星眠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阳光洒在林屿川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的睫毛很长，睡着时的神情很是柔和。江星眠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林屿川猛地睁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林屿川率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醒了？饿了吗？我去做早餐。”

“不，”江星眠拉住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退缩，“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林屿川看着他眼中清晰的依赖和信任，心中一片柔软。他重新坐下，任由江星眠拉着他的手。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却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在无声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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