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江南,沈府。
沈微婉是太傅沈敬言的独女,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倾国倾城。这年春日,沈敬言奉命护送贡品前往京城,便带着沈微婉一同前往。
途径苏州时,恰逢当地举办花魁大赛,沈微婉一时好奇,便女扮男装,带着丫鬟青禾悄悄溜出了驿站。
画舫之上,丝竹声悠扬,美人如云。沈微婉坐在角落,正看得兴致勃勃,忽然听到一阵骚动。只见一群纨绔子弟围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为首的正是苏州知府的儿子张彪。
“小白脸,敢跟本公子抢花魁,活得不耐烦了?”张彪一脸横肉,语气嚣张。
白衣公子面色清冷,身形挺拔,虽未佩剑,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他淡淡开口:“花魁大赛,凭本事取胜,张公子这般蛮不讲理,未免有失风度。”
“风度?”张彪嗤笑一声,“在苏州,本公子的话就是规矩!给我打!”
手下的人立刻围了上去,白衣公子却丝毫不慌,身形一闪,便避开了第一个人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几招之下,便将张彪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
沈微婉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这位白衣公子生出几分敬佩。她见张彪恼羞成怒,竟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白衣公子刺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小心!”
白衣公子闻声回头,恰好与沈微婉的目光相遇。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如寒泉,深邃如夜空,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微微一怔,随即侧身避开匕首,反手扣住张彪的手腕,轻轻一拧,匕首便掉落在地。
“张公子,适可而止吧。”白衣公子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彪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造次,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白衣公子一眼,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危机解除,沈微婉松了口气,起身走上前,对着白衣公子拱手道:“公子好身手,方才多谢公子出手,教训了那恶霸。”
白衣公子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一身青色长衫,眉目清秀,倒像个俊俏的小书生。他微微颔首:“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
沈微婉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女扮男装竟被他看穿了。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公子慧眼,小女子沈微婉,一时贪玩,才扮成男子模样,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沈微婉?”白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原来是太傅大人的千金,久仰大名。在下萧景琰。”
沈微婉愣住了。萧景琰?那个传闻中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当朝太子?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太子殿下。
她连忙敛衽行礼:“民女沈微婉,参见太子殿下,方才不知是殿下,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萧景琰扶起她,笑容温和:“姑娘不必多礼,此处并非皇宫,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况且,方才姑娘提醒及时,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两人相谈甚欢,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越聊越投机。萧景琰欣赏沈微婉的聪慧与胆识,沈微婉爱慕萧景琰的温文尔雅与凛然正气。
临别时,萧景琰从腰间取下一枚白玉簪,簪身雕刻着精致的海棠花纹,温润通透。他将玉簪递给沈微婉:“沈姑娘,此簪乃我母妃遗物,今日相遇便是缘分,愿以此簪相赠,望姑娘不弃。”
沈微婉接过玉簪,指尖传来白玉的温润触感,心中一阵悸动。她抬头望向萧景琰,只见他眼中满是真诚与温柔,让她不由得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厚爱,民女定会好生珍藏。”
萧景琰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已经被这个名叫沈微婉的女子,牢牢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