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教室，安静得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阳光斜斜地照在邵湛的练习册上，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
许盛趴在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转头去撩拨邵湛。
“哥。”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邵湛笔尖一顿，没抬头，只“嗯”了一声。
许盛撑着下巴，笑得有点坏：“咱俩谁更帅？”
“你。”邵湛答得干脆，语气里带着点藏不住的纵容。
许盛挑挑眉，故意逗他：“你确定？”
邵湛终于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除了你还有谁？”。
许盛“啧”了一声，觉得没意思，转头就看见后排的侯俊正偷偷刷手机。他立刻喊：“猴子，过来。”
侯俊一激灵，赶紧跑过来：“盛哥？”
许盛坐直了，一本正经地问：“我和邵湛，谁帅？”
侯俊瞳孔地震，余光一扫，发现邵湛正盯着自己，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在说：“你敢乱说试试。”
但其实邵湛并不在意，只是不小心瞥了侯俊一眼而已，目光很快又落回许盛身上，带着点懒洋洋的纵容。
他冷汗都快下来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时，袁自强从门口路过。
侯俊像抓到救命稻草：“呃……要我说，你和湛哥都帅！不过自强肯定有更客观的答案！”
许盛看向袁自强。
袁自强一脸懵：“我只是路过……”
“行了，你俩回去吧。”许盛摆摆手。
侯俊拉着袁自强飞快跑路。
许盛看着他们背影，刚想笑，一回头，就撞进邵湛的视线里。那眼神已经不冷了，反而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像晨光一样温柔。
“你不写题了？”许盛指了指邵湛的试卷。
邵湛嘴角微扬，声音低低的：“伸手。”
许盛皱了皱眉，虽然一脸警惕，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指尖微微蜷着，像怕被捉弄的小动物。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邵湛轻轻握住。少年的掌心温热，指节修长，动作却极轻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邵湛慢慢将他的手往上抬，许盛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脉搏在对方指尖下微微跳动。
然后，那温热的触感就贴上了邵湛的脸颊。
许盛一怔，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邵湛微微侧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动作极轻，像羽毛拂过，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隐秘的温柔。
教室里依旧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悄然绽放的暧昧。
就在许盛几乎要屏住呼吸时，他忽然感觉掌心一麻——邵湛低下头，薄唇贴上他掌心的瞬间，一缕温热的湿意倏地划过。
是舌尖。
极轻、极快的一下，像夏夜骤雨掠过荷叶，转瞬即逝。可那带着侵略性的柔软触感，却比刚才的轻吻更让人心尖发颤。
邵湛很快抬起头，眼底那点得逞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却又被他压成一抹极淡的弧度，仿佛刚才那个“犯规”的动作只是许盛的错觉。
许盛指尖猛地蜷了一下，掌心那点湿热的触感像火星，顺着血脉一路烫到耳根。他愣愣地看着邵湛，少年的脸颊还贴着他的手掌，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偏偏眼底藏着的那点闷骚，亮得晃眼。
那一刻，许盛觉得，早自习好像也没这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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