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到了,但这只是入口,要想到达宫门还需乘船走一段水路
上官芷下了马车,又被侍女扶上船——不知过了多久,船终于靠岸,四周寂静无声
上官浅忽觉不对劲,她掀开红盖头,抬眼看到的是锋利的箭矢
站在后方的上官芷一把扇开眼前的箭矢
上官芷干什么,把箭拿开,要是划到我的脸,我要你死
明明是勾人的声线,却充满了傲慢与不屑,嚣张得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让人心生畏惧
上官浅眼角的泪水瞬间沁出,娇嫩欲滴微微颤抖,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小白兔模样,似乎下一秒,便要站立不稳,瘫倒在地
上官芷OS:又来了,也只有傻子才会被上官浅这副样子骗到
——上官芷看见上官浅那副可怜模样,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想
而高墙之上的悬崖边上,几个高壮的身影在夜色正浓的雾中若隐若现,其中明显年幼的一位付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悬崖岸边所有新娘的表现尽收眼底
宫远徵有趣
水牢——
宫子羽匆匆赶来,打开门锁,将新娘一一放出
见上官浅梨花带雨的模样,站立不稳,宫子羽还伸手亲自将其扶到干净的地面上
上官芷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上官芷OS:还真有傻子上当
上官芷高傲地坐在水牢之中,丝毫没有一同离去的打算
宫子羽姑娘,你放心,我定会将你们安全的送出宫门
宫子羽以为上官芷是被吓坏了,便贴心劝解
上官芷抬起她那精致美丽的小脸,挺直了腰背
上官芷走?我为什么要走
宫子羽承认,他被上官芷明艳的美貌镇住了,呆愣了几秒,才缓缓快口
宫子羽新娘中混入了无锋刺客,为了以防万一,执刃下令,直接把新娘杀了
上官芷那本小姐就更不能走了,我又不是什么无锋刺客
上官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指着已经站在牢门外面的新娘
上官芷你要杀,就杀她们,与本小姐又有何干系
这话一出,吓得其余新娘纷纷求饶
无关紧要的路人新娘:不要杀我,我不是无锋
无关紧要的路人新娘:什么是无锋,我都不知道
无关紧要的路人新娘:我是无辜的
宫子羽一时有些语塞,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不可方物,但一开口又嚣张跋扈的女子
上官浅心中一阵无语,她这么说如何下得了台?
没办法,她只好假装惊呼一声,来提醒上官芷差不多得了,别玩太过
上官浅啊 牢内有毒虫,不会咬人吧!
上官芷听后也知自己太过,装做害怕虫子,吓得连忙站起,紧张地左右查看,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虫子后赶忙踏出牢门
见宫子羽还愣在原地不走,上官芷勾起唇角,心中暗喜
上官芷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上官芷示意宫子羽带路
宫子羽不是...不走吗?
上官芷你没看到么?这牢中有虫,咬到我的脸可怎么办?
宫墙内,密道前——
云为衫不满地瞪着上官芷,刚刚路上她想趁机溜出去查探宫门路况,刚想有动作,后裙摆却被上官芷死死踩住,害她直直地摔了下去
上官芷啊,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呢
说着上官芷还装模装样地扶起她,趁机在她耳边低语
上官芷姐姐不要乱走哦,不然别人会觉得你是无锋,杀了你哦~
硝烟浓雾涌起,新娘们纷纷咳嗽起来
宫远徵宫子羽!
一个带着手套的少年郎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直接跟宫子羽和金繁打了起来
一个嘴上说要放了所以人,一个嘴上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上官浅眼尖地看见身后的云为衫悄悄从头上取下一支珠钗,而后藏于衣袖中
上官浅不禁挑了挑眉,魑就是魑,这么明显的计谋都看不出来
上官浅完全可以借害怕,拉住云为衫的手说一声“姐姐,我害怕”救下云为衫
但上官浅并没有这么做,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可没这么好心,宫门现在知道新娘中混入了无锋刺客,那就交一个无锋刺客出去,又有何不可?
魑而已,能给她当垫垫脚,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上官浅注意到不只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其中最炽热的便是寒鸦柒手下的郑南衣了
那个云为衫自己送上门去送死也好,也省的这么快让负责掩护自己的郑南衣暴露出去
上官芷也注意到云为衫的动作,自然明白自家姐姐上官浅没那么好心去救人
可她不同,她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让云为衫去送死
上官芷上前一步,拉住云为衫,掩面咳嗽
上官芷咳咳咳,难闻死了。这是什么烟啊,不会对本小姐的皮肤有害吧
宫远徵和宫子羽停止争执,纷纷把目光放在方才讲话的上官芷身上
宫远徵反正都要死了,本宫主倒是不介意等你死后,把你这身皮肤剥下,来做宫灯
宫远徵怀疑的目光看向面前这位纤瘦的女子
上官芷你敢,本小姐乃是京城首富上官家的小姐 你敢动我一根头发丝儿,小心我哥灭你全族!
上官芷装做气恼道
宫远徵有些病态的大笑,有趣,当真是有趣。直接告诉他,面前这位...是他的病友,都跟他一样偏执、疯狂
宫远徵双手交叉,缓步走向上官芷,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化骨水泼在这个女子身上的时候, 她是不是还是如此——蛮横
宫唤羽远徵
宫远徵不再靠近上官芷,停住脚步恭敬道
宫远徵少主
宫子羽大哥
宫子羽心中一喜
宫唤羽在暗中观察许久后,便知今晚是诈不出无锋细作出来了,只好从暗处走出。
这些新娘都是江湖各派或者各地的名门贵女,如若宫门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她们,恐怕宫门必定会引来非议,甚至是口诛笔伐
罢了,先送去女客院落看管起来,慢慢观察吧
今夜,一切平安
云为衫回到房中,细细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又想到寒鸦肆给自己的任务——成为新执刃的新娘,另外再保护一个人。莫非,上官芷就是那个要保护的无锋?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得和另一个无锋取得联系才行
另一侧——
上官芷在上官浅的房中商议着什么
上官浅对上官芷道
上官浅你信不信,很快有人要坐不住了
上官芷挑眉,不以为意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上官浅和上官芷相视一笑,这么着急就想来对暗号了?
上官浅反扣茶盏,起身打开房门
是云为衫,她拿着托盘站在门外,手上的托盘里还有一小碟纯白的糕点
云为衫上官妹妹,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云片糕,特意给各位姊妹尝尝
云为衫笑着道
上官芷怎么,想毒死我们?
上官芷从房内走出,双手交叉,警惕的上下打量着一身素衣的云为衫
云为衫借着送云片糕的借口,已经敲了不少新娘的房门了,她知道上官芷不在屋内,却没料到,竟是在上官浅屋内
上官浅...上官芷...云为衫心中暗暗盘算,细细打量两位上官姑娘的相貌。一个温婉如白玫瑰,一个明艳如红玫瑰。 一个绵里藏刀,一个嚣张跋扈。嗯,大约应该不排除是姐妹
上官芷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上官芷见云为衫眼睛在她们两个身上徘徊,甚是不爽
一副蠢样,现在魑的素质都那么低么?等她合上官浅成为无锋的首领,可得好好敲打那些寒鸦,这么些年是不是没有认真工作
云为衫原来这位上官妹妹也在啊,那正好,一起尝尝
上官芷谁是你妹妹
上官芷不满
云为衫温顺一笑,对上官芷的恶言恶语,一笑置之
上官浅点头 伸手接过云为衫手上的托盘,微微侧身让路
上官浅我泡了些茶水,云姐姐可莫要嫌弃
上官芷刚刚差点被杀,这么快就假惺惺的到处串门,真是好胆量呀
上官芷撇了撇嘴,双肩微摇
上官芷我可不敢吃,等下被毒死。被毒死的人舌头都是黑色的,丑死了~
上官芷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云为衫等一下
云为衫丢下了上官浅,急忙小跑到上官芷身边
云为衫上官妹妹,我有话对你说
云为衫自认为直觉敏锐,这位行事招摇的上官芷肯定是寒鸦肆口中说的,需要自己保护的另一个无锋,只要她们有单独接触的机会,便可以相互确认身份
上官芷我可没兴趣跟一个形迹可疑的什么锋说话,这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冤枉了我可怎么办?
上官芷没了耐心
上官芷让开,好狗不挡道,别挡着我睡美容觉!
说完,上官芷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为衫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发愣,当她似乎想起另一个上官妹妹时,却发现上官浅也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房门
远处屋顶——
宫远徵双手抱臂,嘴角上扬,眼神轻蔑而又闪烁着看到猎物的光芒
宫远徵蠢货
无关紧要的路人侍卫:徵公子,宫外传来消息,角公子明日便回宫门
宫远徵知道了,继续盯着
哥哥宫尚角要回来了,无锋一个都别想跑
上官芷回到自己房中,正要关上房门就被一人拦下
上官芷啧
上官芷眉头微皱,抬头一脸不耐烦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少年郎,他就站在那儿便能让人移不开眼
上官芷怎么,这么晚了,深夜造访,有事儿?
上官芷语气不善
宫远徵呵,只是来看看,少主命我来通知各位新娘,明日体查,不得熏香、燃药草
宫远徵道
宫远徵正好来这里巡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上官芷现在?徵公子可知现在是半夜
上官芷一脸怀疑
宫远徵嗯?知道我的名字?
宫远徵挑眉
上官芷听下人说的,话带到了,徵公子,还不走?
上官芷漫不经心的解释,随即又下达了逐客令
宫远徵这么想让我走,怎么,有事瞒着我?
宫远徵弯腰离上官芷又近了几分
上官芷皱眉往后后退几步
上官芷徵公子,请自重
宫远徵这才意识到似是太近了一般,直起身,耳朵红的似是要滴血一般
上官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玩味之心兴起。唇角一勾,上前几步,对着宫远徵笑
上官芷徵公子深夜造访,除了通知事务,不知还有何事?
宫远徵OS:太近了
宫远徵想
上官芷笑的娇媚,一边不自觉的靠近宫远徵
吓得宫远徵后退了一大步
宫远徵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
宫远徵留下一句,转身匆匆走了
上官芷望着宫远徵离去的背影冷笑,论勾引你还能比得过我不成?
随即上官芷又看向天边的圆月入了神
宫远徵离开了上官芷的住处回到徵宫,他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
宫远徵该死
宫远徵低声咒骂,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缓了几秒,去沐浴了
沐浴后,宫远徵躺在床塌上,翻来覆去,入不了眠
脑中上官芷那张娇媚的脸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宫远徵心烦,命熬了一碗安神药,尽数喝下
苦味蔓延,宫远徵面无表情躺在塌上,这才堪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