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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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左航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还攥着刚从书店买来的竞赛习题册。他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别墅区，往常都是从正门走，可今天物业临时通知正门维修锁闭，只能绕路从后门的小巷子走。

小巷子很窄，两侧是斑驳的围墙，路灯还没亮，只有远处住户的灯光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左航刚走到巷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打斗声，还有几句带着戾气的呵斥，他下意识地想绕开——他从不喜欢管闲事，更何况是这种一看就不太平的场景。

可脚步刚挪了半分，一句带着嘲讽的话就飘进了耳朵里

邓佳鑫你他妈菜成这样，你好意思跟老子打？

那声音有点沙哑，带着股桀骜的劲儿，左航的脚步猛地顿住。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邓佳鑫？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往巷子里望了一眼。昏暗中，能看见几个身影扭在一起，而最显眼的那个，正是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邓佳鑫。他的连帽衫帽子没戴，头发有些凌乱，一只手擦着嘴角，指腹上沾了点淡淡的血迹，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脚下还踩着一个蜷缩的男生，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和白天在教室里那个懒洋洋趴在桌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邓佳鑫以后少他妈找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邓佳鑫的声音冷得像冰，脚下又轻轻碾了碾，引得被踩的人发出一声痛呼。旁边几个男生看着他这副模样，吓得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站直身体，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左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不小心碰倒了巷口堆着的纸箱，发出“哗啦”一声响。

邓佳鑫瞬间转头看过来，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在看到左航的那一刻，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没管身后那群人，径直朝着左航走过来，脚步踩在石子路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随着他走近，左航能更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的伤——一道浅浅的划痕，还带着点血丝，大概是刚才打斗时被划到的。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些许汗水的味道，比白天在教室里更明显，和左航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邓佳鑫好学生怎么会来这儿？

邓佳鑫停在左航面前，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邓佳鑫来看打架？还是觉得不够刺激，想亲自试试？

左航攥紧了手里的习题册，指尖微微泛白，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左航我只是路过，这里是我回家的路

邓佳鑫回家的路？

邓佳鑫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他手里的书，封面上“数学竞赛真题”几个字格外显眼

邓佳鑫也是，书呆子的世界，大概只有习题册和回家路吧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伤，与其带着点刻意的提醒

邓佳鑫里面的场面不好看，好学生就别凑热闹了，省得带坏了你，明天老师又要找我麻烦，让我跟你道歉。

左航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能感觉到邓佳鑫语气里的不耐烦，还有那层刻意装出来的冷漠——就像白天在教室里，明明在意老师的安排，却偏要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邓佳鑫行了，赶紧回去吧

邓佳鑫后退了两步，朝巷子深处仰了仰下巴

邓佳鑫回去看你的书，别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说完，他没再看左航，转身走进了巷子的阴影里，连背影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桀骜。

左航站在原地，直到邓佳鑫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缓缓松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攥皱的习题册封皮，又想起邓佳鑫嘴角的伤和刚才那副狠戾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乱。那个在教室里会因为老师的安排皱眉头、会偷偷看他做题的邓佳鑫，和刚才巷子里那个浑身是刺的邓佳鑫，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晚风又吹了过来，带着巷子深处的凉意。左航摇了摇头，把那些杂乱的念头压下去，转身朝着别墅区后门走去。只是这一次，他手里的习题册，却再也没办法让他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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