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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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裹挟着梧桐叶的碎影，吹进明德中学高二（3）班的教室。上课铃响到第二声时，班主任领着个陌生少年站在门口，瞬间让窃窃私语的教室安静下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学，左航，从市一中转来的，以后就是咱们班的一员了”

班主任话音刚落，全班的目光都黏在左航身上。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黑发软软地垂在额前，遮住一点眉眼，抬眼时能看见睫毛下的眼神清亮，带着几分温和的疏离。最打眼的是他手里那本封皮整洁的数学竞赛题集，书页间夹着的便签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公式推导，一看就和班里多数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市一中？就是那个常年霸占全市联考第一的学校？”

“他看着好乖呀，气质跟咱们班格格不入”

底下的议论声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了最后一排。邓佳鑫把腿搭在旁边空椅子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棒棒糖，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左航一下。

他对这种“好学生”没什么兴趣。毕竟在明德中学，没人不知道邓佳鑫的名字——上周刚把隔壁职高的人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上周三逃课去网吧打了通宵，昨天还因为上课睡觉被年级主任拎去办公室。校服在他身上总是皱巴巴的，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眼神里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桀骜，连老师都很少管他。

“左航，你就说邓佳鑫前面那个空位吧，正好帮他补补功课”

班主任的安排让全班都愣了一下，连邓佳鑫嘴里的棒棒糖都差点掉下来。他皱着眉，没说话，只是把搭在椅子上的腿收了回来，踢了踢前面的凳子腿，算是默认。

左航抱着书包走过来，脚步很轻，路过邓佳鑫身边时，带起一阵淡淡的皂角香，和邓佳鑫身上常年不散的烟草味形成鲜明对比。他把书包放进桌洞，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动作有条不紊，连桌面都擦了擦才摆放东西。邓佳鑫盯着他的后脑勺，看着他头发软软的发顶，又瞥见他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连标点符号都写得规规矩矩。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来，一眼看到左航就眼睛一亮

“左航同学，听说你在市一中时每次都考年级第一？正好这张联考卷，你试试能不能拿满分。”

左航接过卷子，点点头，拿起笔就开始写。邓佳鑫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他的背影。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左航的肩膀上，给他的白衬衫镀了层金边。他写字的速度很快，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邓佳鑫看着他握笔的姿势都透着股“好学生”的规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点不像自己这双因为打架、玩游戏磨出薄茧的手。

他忽然想起以前转来的那些“乖乖男”，要么怕他怕得要死，要么试图劝他“改邪归正”，最后都被他用几句冷嘲热讽怼得不敢说话。不知道这个左航会不会一样。

邓佳鑫用指节蹭了蹭下唇，嘴里的棒棒糖在舌尖转了个圈。他看着左航认真答题的侧脸，看着他偶尔皱眉思考时轻轻咬着下唇的动作，心里莫名冒出个念头：又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乖乖男吗？

下课铃响时，左航刚好把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写完整。他把卷子递给老师，老师扫了一眼就忍不住赞叹

思路比标准答案清晰！邓佳鑫，你看看人家，多学学！

邓佳鑫没理老师的话，只是看着左航转过身来拿水杯。左航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那笑容很干净，没有丝毫讨好或畏惧，让邓佳鑫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他赶紧别开眼，把脸埋进臂弯里，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念头——这个乖乖男，好像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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